谢秦终于明白,为何叫光阴长河屋。
自己就是在至圣引领下,走那光阴长河,见人间。
又是一阵恍惚。
这一次,谢秦看到至圣和弟子走在乡野大道上。
此处天地,和之前所遇不同。天青气正,道然无穷,人间极乐。
远处一位骑着青牛的老者背靠坐着,青牛走于田野间,悠然悠哉。
至圣此时身后的弟子已经达到两百多。
看到那骑青牛的老者,至圣如受春风沐雨,作揖一拜,转身随弟子离去。
“先生,怎么未论道就走了?”弟子问。
至圣脸色笑意荣荣,“道就在心,无需在论。”
谢秦看着那位背坐青牛的老者,更是心中震撼,不由的打颤。
道祖!
天下道法之首,如今世间所有修士修行的道法术法,都源从于道祖。
古语有云:世间术法源道门,天下武道出佛家。
谢秦不敢再多看,转身看回至圣,视线模糊,再清醒时。
此刻众人在大海之上,三百多的弟子在一只老鼋之上坐着,此刻正渡海回往中洲。
谢秦扫视这些弟子,曾经熟悉面孔,年轻气盛,此刻已经沉稳有重,知书善道。当然也有那些新弟子,和曾经每一个年轻一样。
“至圣呢?”谢秦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至圣存在。
这些弟子各有言语,谢秦从某些人口中得知,至圣此刻正在和一位天上来的大能论道。
谢秦尝试神识感知,但是在这光阴长河中,感知不到任何。
“神识是不行的,要感觉!”
谢秦尝试凝神,专注,此刻大海波澜壮阔,众弟子们论道儒言都从眼中模糊,神绪飞舞,穿破千里之远。
看到至圣先生的身影,和一黑袍人站于大海之上。
随后,又是一阵恍惚。
谢秦还没弄懂之前的情况,此刻目视之处,已在中洲之地,弟子已超上千,席地而坐,听着至圣在桧树之下,讲课授学。
如今天地之气,正清明朗,此间更是浩然气盛。
至圣先师已经是白发苍苍,长须及地。
谢秦不清楚,如今已经过了多少年,但此刻儒院好像的诞生了。
“你也是来听儒道的!”一爽朗的声音,从谢秦耳边传来。
谢秦瞟了眼一旁,是一个年轻男子,开朗清秀。
这个男子,谢秦感觉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没理会他,继续看至圣授学。
然后,谢秦莫名一惊,瞳孔瞪大。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他看得到我?
谢秦惊看着这名男子。
男子也在注视至圣,注意到谢秦看自己,微微点头一笑。
谢秦心中一震,“你……看得到我?”
男子笑说:“兄台在说什么,我当然看得到。”
谢秦伸手去摸这男子肩膀,那血肉躯体,完全被自己抚摸到。
吓得谢秦收回了手。
男子看着谢秦奇怪的神态,有些不解,好像自己很可怕一样,“兄台,你到底怎么了?”
谢秦摸着胸口,稳定下心神。
自己不是在光阴长河中吗?怎么就……
然后走向那群弟子,拍了拍一个弟子的肩膀。
也触碰到了那弟子,那弟子疑惑看着谢秦。
谢秦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然后走离对方,回到那男子身旁,上下打量对方。
之前的自己,是虚影才对啊,怎么此刻如此真实。
“兄台?怎么了?”这男子依旧问道。
谢秦对视此人:“你是谁?”
男子笑说:“逢路,从东洲压州来,来听闻儒院先生授课讲学。”
谢秦沉思着,默言不已。
“兄台?怎么称呼?”逢路问。
谢秦:“我叫谢秦,也是从东洲压州来。”
逢路惊喜道:“是吗?我们可是同州人。没想到千里迢迢的中洲,还能看到自家人。”
谢秦惊喜没有,惊吓都是不少。
……
至圣先师讲学结束,众弟子散去。
谢秦不愿错过这机会,怎么也要和至圣见上一面,才算人生无憾。
逢路喊道:“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