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竟半响没人说话。
此时,宁王又开口了:“皇上,宣大人这十三年间可有什么功绩吗?”
一听这话,世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咒骂起了宁王:“你个老匹夫!兵部尚书顾长林是你的人,你们又从不委派重要的事情给宣铭川去做,他能有什么功绩?!”
不过气归气,世宗还是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能跟两王翻脸的能力,随后说道:“虽然他没有什么重大功绩,但他也未曾有过任何过失啊!”
“没有功绩就够了,”世宗刚说完,宁王就把话接了过去,“那就是十多年来都只是按部就班,足见其没什么过人之处。前面皇上您自己也说了,右军都督府干系重大,那么既然如此重要,又岂能让一个碌碌无为之人来担任都督一职呢?”
世宗看着宁王,拳头已是攥得“吱吱”作响。身旁的王岳已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忙拉了拉世宗,低声道:“皇上……”
经王岳一提醒,世宗缓缓松开了拳头,压制着怒火说道:“右军都督人选,容后再说!朕今日累了,退朝!”
说完,世宗便自顾自走了。
退朝回府后,宁王便把刘瑾唤了去。
“刘公公,东厂这会儿应该被锦衣卫盯着,你让丁公公去一趟天元门,叫秋恭全去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拜楼活着回京。”
刘瑾应声后就走了。
“爷爷,我们为什么不把白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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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来,再让他供出主谋,到时献王肯定会受到牵连。”看着刘瑾离开,站于宁王身后的朱厚烈,很是不解为何宁王只想置白拜楼于死地。在他看来,如今已有白拜楼的罪证在手里,用白拜楼把献王扯进来对他们来说才是收益最大的做法。
“你想得太简单了。”宁王稍抿了口茶,“以献王现在的势力,莫说白拜楼只是明面上跟他走得有点近,就算查出来是他指使白拜楼做的,皇上也只敢象征性的罚他点俸禄。”
说着,宁王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朱厚烈,继续说道:“你觉得献王掌管户部二十多年了,会在乎那点银子吗?只不过给他挠痒痒罢了。”
“烈儿,白拜楼一事看似简单,实则很是复杂。”宁王随后站起了身来,拍了拍已是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朱厚烈,“兵法、武艺、学识你现在都学的差不多了,你现在要学的,就是自己去分析朝局。”
宁王开始踱步于房中,朱厚烈跟在其身后。
“首先,你要知道,本王虽然掌控全国大部分兵力,但在京师的战力却只是稍胜献王。若真到了跟献王,兵戎相见那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可能调遣九边的兵力来攻打自己的老巢的。若动用了九边,即使赢了献王,也将会有一大片疆土被胡虏掠去。我们还会被世人耻笑。”
“你可明白?”宁王侧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朱厚烈。
“烈儿明白!”
两人随后走出了书房,开始在府苑花园中徘徊,宁王继续说着:“所以,我们尽可能要不战而胜。你又可知何为不战而胜?”
朱厚烈回答道:“除了九边,还要京师及京师周边兵力乃至全国兵力全部掌控在我们手里。”
“对。”宁王微微点了点头,“现如今,朝中虽然有很多大臣以本王马首是瞻,但他们今天可以依附于我,明天也可以依附于献王。但如果全国兵力都掌控于我手,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再想要仕途坦荡,就只能依附于我们了。到那时,朱厚聪如果听话的话就让他多做几年皇帝,不听的话就换烈儿你去做龙椅。”
两人已行至苑中亭台坐下。
宁王继续开口说着:“说回白拜楼这件事。在这件事上,皇上还不算太傻,他知道他如果想要有实权的话,就只有慢慢削弱我和献王的实力,然后培养他自己的势力,而今天这件事的确算是个好机会。所以,他是极力支持白拜楼的,并且最后还想让他舅舅宣铭川坐上右军都督的位置。”
“哼!”宁王冷哼了一声,“他倒是想的美,我的人潜伏在右军都督府多少年了才抓到白拜楼的把柄,我岂能给他做嫁衣!”
“值得你花心思去揣摩的,是献王。这老头脾气一向不好,今天早朝却如此不动声色,还主动请缨抓人。那是因为他手里没将,一旦右军都督位置空出来,他只能看着被我拿下。”
谈话间,下人已是端了两杯茶过来,宁王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白拜楼找回来,然后给他找个替死鬼,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白拜楼的右军都督位置。毕竟白拜楼那么多年功绩摆在那里,只要他能回着回到京城,献王再力保一下吐点赃款出来,别说皇上拿他没办法,你爷爷我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献王要白拜楼活,我要白拜楼死!身在朝中,要学会分析朝局,你可都记住了?”
“烈儿谨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