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心疼了。”说着,宁王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朱厚烈肩膀,“我本来也没打算能无声无息培养出一个可以跟天元门抗衡的江湖势力。换句话说,如果谁无声无息就培养出了一个江湖势力,能抗衡我们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天元门,那我们也危险了。”
“那我们就任由天元门发展吗?现在天元门在全国范围内已有十三万帮众了,现在又把贺兰宗这几年在西北发展的势力吞并了。”
“西北那些不毛之地给他又能如何?天元门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我随时都能想出至少五种办法对付。”宁王眉宇间露着不屑,“但是,如果他先反我,那就不一样了,这十三万天元门帮众至少也是有十万的战力。这也是为什么让贺兰宗去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像现在,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说完,宁王见朱厚烈还是不服的样子,就把他叫到了书桌旁。
“我们跟献王的对弈,就是比谁的实力大。就好比骰子比点数。”
随后宁王拿了纸笔出来,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东厂、九边、十二团营、兵部、天元门,还有五军都督府里面的左、右、中、前四军都督府这等等,都是我明面上的点数。我的每一点,献王都需要仔细的考虑。”
“但是到最后,我会让献王知道,我知道他藏了颗骰子,而且我还知道他藏的那颗骰子的点数。而他却不知道我还有颗骰子,更是不知道我那颗是几点。”说话间,宁王已是在纸上画了个圈圈,里面写了个问号。
“可是,爷爷您就不担心天元门这颗骰子的点数会有变化吗?”朱厚烈又疑问了起来,这次秋恭全知道贺兰宗是宁王的人,他还敢动,朱厚烈十分怀疑秋恭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了。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当还是二十年前,秋恭全还有其他路走吗?他手上这些年沾了那么多血,就算他倒戈献王赢了我,献王也是没有办法保他周全的。他敢动贺兰宗也只是因为别人并不知道贺兰宗是我们的人,他料定我不会因为这个跟他翻脸。所以,除非他不仅自己想死,还想让他三个儿女一起陪葬,他才敢反我。”
“而且,就算天元门反了,我也不怕。”说着,宁王又拿起笔,在纸上“天元门”三个字旁画了个圈,里面写了个“三”和“零”在里面,“献王与我对弈,还要时刻把天元门这‘三’点算进去;而我,已经把他当成‘零’点来看了。这就是天元门的作用,对弈的开始,我就已经赢了献王‘三’点了。”
“那既然天元门还有用,而且秋恭全也只有听从我们一条路走,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培养贺兰宗呢?”经宁王一说,朱厚烈已是知晓天元门的作用,但却不明白为什么宁王要另外培养贺兰宗。
宁王又转头看向了朱厚烈,眼神很是尖锐,说道:“烈儿你记住,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件事情上。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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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输的话,会输的很惨。特别是我们,输就等于是死。”
“是!”朱厚烈低头应了一声。
“天元门能让献王分出心神去考虑,平时还能帮我们处理些我们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他的作用已经不小了。虽说他没有反我们的理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觉得我会给秋恭全与我鱼死网破的机会吗?”说着,宁王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二十年前,我是没时间也没精力同时培养两个江湖势力助我们行事,可现在不一样了。”
“爷爷,您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用江湖势力牵制对付天元门?”
“嗯。”宁王点了点头。
“可贺兰宗的宗主韩迪如今已死,十大护法也已只剩三人,再加上他们的老宗主本就无意东扩南下。贺兰宗可以说已是没用了。”见宁王点头,朱厚烈却忧郁了起来,“如果我们再另外选江湖势力扶持,会不会夜长梦多?毕竟我们光培养贺兰宗就用了三年多时间,瓦解起来也只是在一瞬之间。”
闻言,宁王却是笑了笑。
“烈儿,我跟你说过做事情要学会运筹帷幄,如果贺兰宗倒了就打断我的部署,那怎么能叫运筹帷幄呢?”
“爷爷,您的意思是……”朱厚烈说的不是很确定,“除了贺兰宗,您还扶持了其他我不知道的江湖势力?”
“不错。”宁王的笑容已是更盛,“之前,我之所以没对献王的后军都督崔庆下手,而是选了他的右军都督白拜楼下手,并不是随意之举。”
“只因刘瑾他师兄曹恩的七星教,就在云南。十年前,我就已经开始部署了。如今,其教众已是遍及云南、贵州、广西、四川地界。其势力更是从广西慢慢渗透到了天元门一直无法立足的广东。据刘瑾上次回报,现在七星教的教众加起来已是有七万余人了。”
“这么多人?就没人察觉吗?”朱厚烈闻言已是惊讶得不行,却也有疑惑,“而且,天元门这么些年在江南也只才发展了两三处分舵,七星教又是如何办到的?”
“其实想在江南武林有一席之地并没多难,只是世人皆知天元门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对天元门很是提防罢了。”
说着,宁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后又继续说道:“而七星教不一样,从没有人以七星教名义示人过,七星教的分坛又都是假装成江湖上的一些小门派,平时行事也够低调谨慎,以手臂上的七星印记相互辨认,自然没人察觉。恐怕,如今的七星教教众,已是有八万余人了。”
“爷爷,您的意思是?”
“有了儿女后,秋恭全做起事来已没有以前利索了,特别是最近几年,他还经常让那个心慈手软的秋枫去办事。让他假装抗倭,他还真抗起了倭寇来。看来他是想给自己找后路了,我得帮他断了念想啊!”
“烈儿,”说着,宁王又看向了朱厚烈,“那个秋枫,年龄尚幼时我便留他在府内跟你一起由我教导,半年后秋恭全以秋枫母亲身体欠佳为由把他给接走了。后来我又邀了他进国子监读书,秋恭全又以习武之人志在四方把秋枫送去了别地。另外每年我们宁王府的年宴秋恭全父子一般也都会来。前几年你在威海卫观摩天元门抗倭,更是在天元门总舵待了一个月。”
“算起来,你对秋枫也算是很熟了,你觉得秋枫这人怎么样?”
“智勇双全。”朱厚烈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不甘,“秋枫此人,虽不曾进国子监读书,却下笔成文,其文学修养一点都不输于我,甚至有些都要高于我。其武功造诣也是得到过刘公公的夸赞,想必现在已是更胜从前了。而且,他在天元门的威望也是很高,执掌起帮务来也是游刃有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居然如此这般能文能武。不过,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却不受我控制,你说我能容他么?”
“而且,现在想起来,当初秋恭全小女儿遇袭的时候,秋恭全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是我们指使贺兰宗做的,不然他不会让高禄写信给我,让我派人去找了。”说着,宁王冷哼了一声,“原来秋恭全是在提醒我别动他的家人。没想到啊,除了献王,居然还有人敢这样提醒我!”
“秋恭全啊秋恭全,你怎么也是越老越糊涂啊!”说着,宁王躺在椅子上揉起了睛明穴来,“烈儿,跟刘瑾说,让他师兄去完成贺兰宗没完成的事。另外,你去安排下,给秋恭全送两千两白银去。这次就不说是朝廷封赏了,直接以我的名义,也好让他放松警惕。”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