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宁辰回应道。
看着面前基情四射的一幕,朱稷忍不住颤抖了下,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
三叔感动啊,本来以为自己对朋友的一片赤诚之心全部废了。枉自己平时以诚待人,交友广阔。哪成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竟没有一人出来为自己说上句话。
也许侄子说多的,自己不应该将大量的时间用于交友。要是每天后着脸皮跟着侄子去李儒那里蹭课,想来已经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就在朱三叔心灰意冷的时候,宁辰站了出来,坚定了三叔的信心。自己广交朋友的的行为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有人不为生死站出来为你发言,有这样的朋友值了。
别看此时宁辰表现的不畏生死,先前也是内心挣扎了很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中的老母。他是家中长子,家中上有高堂需要赡养,下有幼没需要照顾。
因为父亲早死,身为兄长的宁辰便是家中的顶梁柱。是以,看见恶鬼要吃钱胖子时候,宁辰没有发话。见恶鬼要吃吴良时也没有发话。但见到恶鬼想要吃朱三哥的时候,宁辰再也忍不住了。
朱三爷待朋友是极好的,尤其是在朱稷崛起后,三爷便再也没有为银两操过心。对于上门求助的朋友慷慨解囊,照顾的无微不至。
有一年母亲重病,回春堂的朱神医好心的免了诊资,但后续的调养仍需要大量的银钱。他只是一个穷苦的书生,平时靠着待人书写书信楹联赚上那么几文钱艰苦度日。要不是老母亲辛苦织布洗衣,单靠宁辰怕是供养一家三口的伙食都费劲,更不要说是读书了。
只是这样一来家中根本没有任何的积蓄,母亲一病不起,家中不仅少了份收入,而且药物花费不菲。
宁辰的母亲为了不拖累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打算绝食自尽。要不是宁辰苦苦哀求,时刻的守护在母亲身边,怕是老娘已经自杀而忘了。
就在宁辰走投无路的时候,朱三叔上门了。
原来三叔好交朋友,宁辰年纪轻轻又颇有文采,深得三叔的看好。平时参加文会的时候,都会有意识的带上这个小老弟,增长见闻顺便改善下伙食。
三叔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宁辰感觉有些奇怪,平时像是这种文会宁辰参加的最是积极,不仅能够增加文名,还能增长见闻。最最重要的是临走的时候可以打包些饭菜,带给家中的母亲和妹妹改善伙食。
数次不见,甚是想念。于是三叔向相熟的人打听,这才知晓宁辰家中老年病了。老朱家也穷过,知道疾病对于穷苦人家意味着什么。那简直就是催命的阎王啊!
三叔不想这位自己看好的小老弟因为这些事情消沉下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谁都有为了银钱招窄的时候。于是带着银钱和大夫上门拜访,碎玉宁辰来说,三叔对自己一家是有活命之恩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活命之恩,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当看见恩公有危险的时候,直接挺身而出,怒斥吴良的无耻行为。
朱稷看的感慨,同样是受到三叔恩惠的人,同样是三叔的至交好友。确出现了两个极端,一个吴良,一个宁辰,一个小人一个君子,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他受过三叔恩惠的人受到宁辰的感染,纷纷费力的坐直腰身,出声讨伐起吴良来。
眼见犯了众怒,吴良变了眼色。本来想着祸水东引,众人因为自己活下命来。就是面上不耻自己的行为,心中对自己也会有几分感激,到时候还能在众人面前混下去。
毕竟他们也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在其中扮演者不光彩的神色。哪成想眼见就要成功了,半路杀出了宁辰这个二愣子,引得众人群青激愤,让自己千夫所指,下不来台。
心中也是慌乱起来,不敢相信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位学子,尖叫道:“你们疯了吗?宁辰那个傻小子受过朱老三的恩惠,起来发疯。你们也陪着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吗?”
“呸,姓吴的。不要说同尘兄,你就没有受过子路兄的恩惠了嘛。你不提这个还好,被你一提我才想起你受过人家的恩惠并不比大家好,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羞与你为伍。”其中一个学子激愤道。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认识这样的人我恨不得自剜去自己的双眼。看你一眼,我就觉得恶心。”另一名学子道。
“说的对,挖眼的算上我一个,如此识人不明。我要这双招子有何用?”其他学子附和道。
“就当我的银子喂了狗了...”躲在人后的钱胖子道。
朱稷看的直咧嘴,玉麝也是张大了红润的小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再看吴良,被众人骂的双脸通红,冷汗森森,最后实在忍不住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不知道是真昏迷过去了还是装晕。
读书人最看重脸面,你可以无耻,可以不讲道义。但是不能没了名声,本来大家都安静的装着鸵鸟,不敢出声。等大家活着出去了自己就是不对的地方,其他人也没有脸面责怪自己。
现在情况变了,众人都被宁辰弄得不要命了。自己成了中间的另类,就是活下去也安南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不,不光整个安南县,那个学子没有好友,没有师长,只怕名声在整个蜀难地区都臭了。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蓝皮恶鬼能够给力些,将这些人全部杀光,这样自己做的龌龊的事情就没人能够知道了,随着自己一起葬入冥土吧。
三叔此时已经不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了,而是感动的涕泗横流。看着众人站在公道的一方,不畏惧生死的为自己说话,将那无耻的吴良生生的给骂的吐血,晕死过去,实在痛快。
玉麝一直张大嘴巴看着,见吴良吐血晕倒。吐了吐小舌头,凑近朱稷的耳边问道:“你们读书人的嘴巴都是这么厉害的嘛。可以直接将人生生的骂吐血。”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吹拂的朱稷后脖颈汗毛都竖起来了。心中酥酥麻麻的,挺直腰板,脸色一正,道:“世间最锋利的不是刀锋剑锋而是读书人的笔锋。世间最大的不是拳,不是钱,而是理。道理的理,只要你理正,就算没又唇枪舌剑的神通,也能将那少理或者无理之人击败。”
玉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血昏迷的无良,再看向朱稷的眼神有着几分怕怕的感觉。
余光看着银发小萝莉的神色,心中暗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在众人喧闹的时候,蓝皮恶鬼一只保持的安静。静静的观察着场中的情况以及每个人表情和细节。它是个有智慧的鬼物,要不然在未脱去人皮之前显得和美妙少女没什么两样,显然及其了解人性,拥有者不凡的智慧。
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是遗忘了什么。只是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却又找不到这种不安的来源。
场中唯一有异的地方就是那个挺受人爱戴的中年的男子。好像是姓朱行三,他也是场中唯一一个喝下自己血液还能行动的人。
通过刚才的观察,它并没有发现这个叫做朱三的中年男子有什么异常之处。既没有武者的气血,也没有修道者法力,更不存在它最讨厌的浩然文气。
这种气息是它最讨厌的气息,因为在他刚刚修炼有成的时候,被这种气息伤害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