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云中子的话,骆白鱼叹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他是解决不掉自己的心肺之疾了。
眼见短时间内解决不掉自己的心肺之疾,骆白鱼只好让云中子开始下载十二路小擒拿,自己则重新回到现实之中。
再次回到现实,骆白鱼感觉自己的呼吸终于通顺了,他用力撑起身体,站起来对着面前的空气,再次练起了连环腿,霎时间,破空声连绵不绝,骆白鱼仿佛生出八条腿一般,一双腿连踢带扫,踢的密不透风。
连环腿没有招式,唯一的要义便是要做到连绵不绝,按他父亲骆三财的说法便是,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便将对手踢的找不着北,这便是连环腿的真意。
骆白鱼这一次踢的格外好,整整半柱香的时间,一双腿便没停下过,乍一看,双脚好似没有落过地一般。
“不错,不错。”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骆白鱼停下双腿扭头看去,只见宋云海正站在门口,一边鼓掌一边开口说道。
骆白鱼张嘴吐出一道白烟,累得满头大汗,开口对宋云海说道:“宋叔,你来了。”
宋云海几步走进练功场,面露欣慰的说道:“白鱼,我看你这连环腿的功夫已经比你爹强了,你爹的连环腿可没这么快的速度。”
骆白鱼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这连环腿的功夫算是作弊得来的,面对宋叔那真挚的开心,难免有点不好意思。
宋云海站在练武场上,撩开衣摆,摆了个起手式,对骆白鱼说道:“来,白鱼,宋叔试试你的本事。”
说着,宋云海已经进步揉身,撑开双手抓向骆白鱼的两肩,骆白鱼脚步一错,便向后躲去,同时抬起右腿便是一记正蹬。
宋云海这一招叫擒肩顶膝,是十二路小擒拿中的起手式,骆白鱼跟着宋云海学这功夫学了七八年,自然一眼便看了出来。
宋云海一招不成,反被骆白鱼的正蹬蹬到肚子,不由得后退几步,提口真气,再次向上进步,然后他就被骆白鱼那连绵不绝的腿法拦在了外面。
骆白鱼天生腿便比别人长,又借助系统将连环腿练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一双腿踢起来密不透风,宋云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破绽。
不仅如此,骆白鱼甚至还能向前迈步,反倒逼的宋云海向后闪躲,不得不避他锋芒,宋云海一咬牙,将真气遍布全身,抬起左臂硬接一记鞭腿,伸出右手去抓骆白鱼右腿。
骆白鱼右腿吃痛,心知宋云海动用了真气,右腿迅速落地,让宋云海右手抓了个空,右脚一跺地面,原地跳起,左腿高高抬起,然后重重下劈。
宋云海万没想到,骆白鱼反应快到这种地步,他来不及变招,只好抬起右臂硬接这一腿。
骆白鱼凌空一个翻身,一落地便连退数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那一记下劈腿太狠,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虽然成功伤到了宋云海,但自己左脚伤得更重。
另一边,宋云海也是连退数步,骆白鱼这一记下劈腿,选的时机相当不错,他仓促硬接,饶是他比骆白鱼高一个大境界,也险些阴沟里翻了船。
骆白鱼强忍疼痛,勉强站直身体,开口对宋云海说道:“宋叔,我这本事如何?”
宋云海站直身体,朗声大笑道:“好好好,白鱼,你有这身功夫在,宋叔我就放心了。”说着,宋云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牌,扔给骆白鱼。
骆白鱼抬手一抓,将铜牌抓在手中,只见那铜牌小孩儿巴掌大小,一面刻着飞虎门三个字,另一面则刻着一头肋生双翅的猛虎,做工粗糙,握在手里颇为粗粝,看样子是刚做出来的。
“宋叔,这是?”骆白鱼颇为好奇的问道,这飞虎门他倒是知道,整个永安郡都算是小有名气的江湖门派,门派位置就在桃源县的东门大街那片。
“宋叔豁出老脸求一位朋友弄到手的,你收拾一下,过几天就过去吧,凭这铜牌,你就能直接做外门弟子了。”宋云海咧嘴笑了笑,说道。
骆白鱼看着手中的铜牌有些犹豫,他对这些门派的规矩也算有些了解,像飞虎门这种门派一般都是七八岁就收入门中,自小修习门中功法,师傅教起来容易,徒弟学起来也方便些,很少会收像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弟子。
宋叔居然能求到这种东西,可见没少花钱托人,骆白鱼想了想还是将铜牌还给了宋云海,开口说道:“宋叔,这东西我不能收,你养我这么多年,我不能都到这把年纪了,还要你照顾扶持。”
宋云海刚要说话,就听一声气急败坏的喊声响彻云霄:“宋云海,你个老不死的,又为这小子乱花钱。”
骆白鱼循声望去,那是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满脸通红,眉目高挑,壮硕的身材中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窈窕身姿,骆白鱼开口喊道:“婶婶。”
女人呸的吐了口唾沫,理都不理骆白鱼,径直走向宋云海,嘴里还继续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骆白鱼耸耸肩,丝毫不以为意,来人正是宋云海的妻子,宋孟氏,宋孟氏一直都不待见骆白鱼,不过骆白鱼倒觉得很正常,毕竟宋孟氏这些年过的着实不容易。
镖局听着气派,其实一年到头接不了几趟镖,宋叔辛苦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家里又有俩孩子,日子过得本来就不富裕,后来又来了自己这么个半大小子天天蹭饭吃,宋孟氏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五瓣花,如今宋叔又花钱托人情走关系的要把自己送进飞虎门,她要是能给自己好脸,那才叫有鬼呢。
其实,骆白鱼很感激宋孟氏,虽然宋孟氏有事没事就骂自己,但这么多年,没短过他吃,没缺过他穿,可以说这些年要不是她,自己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宋云海,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给阿昭,那才是你的亲儿子。”宋孟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使劲戳宋云海的额头。
宋云海一边拼命跟宋孟氏解释,一边用眼神向骆白鱼示意他赶紧走,骆白鱼看着手中的的铜牌,抽动嘴角笑了笑,向着宋云海夫妻俩走了过去。
“你干嘛,想打老娘,还反了你个小兔崽子了。”宋孟氏眼见骆白鱼向自己走来,眼睛一瞪,高声叫骂道。
她来的不算晚,正好看见二人切磋的过程,知道骆白鱼现在不比宋云海弱多少,她一辈子没练过武,所以眼见骆白鱼走过来,心里难免有些害怕。
骆白鱼伸手分开二人,将铜牌塞到宋孟氏手里,温声说道:“婶婶,阿昭跟我一边大的,他这个岁数,去了飞虎门人家也不教真东西,这牌子您还是给阿贤吧,他年纪正合适,去飞虎门拜师,对他对飞虎门都是好事。”
阿昭叫宋明昭,阿贤叫宋明贤,一个十六,一个八岁,正是宋云海的两个亲生儿子。
“那什么,宋叔,我先回去了,回去收拾一下屋子。”不等宋云海说话,骆白鱼已经快步出了镖局,一个拐弯没影了。
宋云海紧走几步,几次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宋孟氏看看手里的铜牌,喃喃道:“倒也没白疼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