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是大老婆凌月将我的秘密泄露给了蓝曦，这属实让我有点接受不能。

但很快我突然意识到：“等一下，我家凌月说的？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这里我是真想不明白了，就算蓝曦是没有作恶的支配者，我家大老婆也不该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吧？既然是这样，我能想到的便是大老婆凌月应该有什么考量。

被我这么问后，蓝曦没有立刻解释究竟怎么回事，而是问我：“你觉得这个世界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头没脑问这个，但还是陷入了沉思，因为此时她所提到的以后并没有什么时间限制。

因为我自己来自于未来的世界，所以不自觉就想到了未来：“会很和平，很美好吧……大概……就和你所支配的这个阶层一样。”

这个阶层的和平的确出乎意料，我一点都没觉得这里像是在原罪魔王的支配之下，其实一开始甚至以为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

蓝曦轻叹了口气，告诉我这个阶层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美好：“虽然表面很光鲜。”

对此我其实早就意识到了，但一直没有证据，而且完全找不到什么解释。

“我们来时那些山贼你还记得吧？”蓝曦问我。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这里虽然和平，但依然不可避免会有带着恶意的人。”

蓝曦却是摇了摇头：“和平是不可能的，和平只是表象，这里的和平是虚假的。”

听到她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法，我也是一愣，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一路上我是亲眼所见，即便蓝曦在我身边，但如果真是作假我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

她明白我没理解她的意思，便解释说：“世间不可能没有恶，也不可能只有恶，同样的世间也不能完全没有恶，这便是阴阳善恶的平衡，当世间过于和平时必然会出现新的大恶。”

这番话有点道家那些大道的味儿了，而且这种说法我其实很熟悉，因为龙域还有当初五行大域都是以这样的模式来构筑的，比如说四凶对应四圣兽来镇压，让善恶阴阳达到完美制衡。

但我还是一时间没能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平衡我很明白，但这和这个阶层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善恶超过了平衡点，那便会出现大问题，所以……”

“所以？”我有点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什么。

蓝曦点了点头：“所以这个阶层的美好与和平，是以恶意的消灭为代价而维持的，而消灭恶意的人，对，就是我……”

我瞬间就明白了究竟什么意思，消灭恶意，指的是那些邪恶的人或者怪物都被蓝曦给杀掉了，所以这个阶层才会表现得如此和平。

但那些山贼并没有完全被杀掉，因为全部杀掉便会出现另一个问题，让善的部分超过了恶的部分，平衡被打破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等一下……”就在此时，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难道说……这个阶层之所以没有崩坏……是因为……”

“对，就是以那些恶人的生命为代价去维持着这个阶层的存在。”蓝曦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带着任何感情，就好像所有的事都跟她无关似的。

我虽觉得这么做可能有些不人道，但却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这或许是站在她角度下能选择的最合适的方式，而且……她真的没有滥杀无辜，我没有理由说她怎么样。

恶人不该死吗？该死，所以恶人死去我不会有任何同情心，尽管总觉得还是有些怪怪的。

不过蓝曦这个解释倒是让我确实理解了这个阶层的现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阶层会给人如此神圣的感觉，是因为恶意都被驱逐了出去。

“你好像……并不打算怪我呢……”蓝曦缓缓抬起头：“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我则表示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你这么做又没什么错，你杀掉的是恶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仰头望着天空。

这浴池是露天的，在一座巨大的七叶树下，连通的各个房间之间都有屏风，所以也没人会过来偷窥，不过这里似乎只有一些女弟子，女人就算来偷窥也没什么问题。

龙帝的师尊虽然是男性，但完全不像对女色有兴趣的感觉，大概他已经算是那种修道修到一定境界的人，所以都没了凡心。

现在这里最危险的男人，反倒是我自己……

“那你和我家大老婆又是怎么回事？”我皱起了眉头，好奇问她：“她确实不大可能会因为你是支配者就杀你，但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会将我的事告诉你。”

蓝曦咯咯笑起来：“这个嘛……我跟她算是茶友。”

“哈？茶友？”

听到这个说法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到底在我离开这个时代后，大老婆都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跟色欲的魔王成了茶友？

而且就算是茶友，会把自家老公的小秘密都说出去吗？这不合适吧？

似乎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蓝曦便告诉了我真相：“我和你的大老婆打了一个赌，然后就设定了一个条件。”

对此我直呼好家伙，这大老婆在我离开这几年玩得挺嗨啊，甚至都玩上赌博了，所以我便好奇问蓝曦赌的是什么。

蓝曦神秘一笑：“你觉得是什么呢？”

说话间她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视线从脖子一直往下，最后看得我老脸一红，下意识伸出胳膊挡住了水面，虽然此时浴池内的热水有许多蒸汽，而且水面也漂浮着许多落叶，基本不可能看到水中的景象。

但她这反应，让我心头顿感不妙，我颤颤巍巍地指住了自己：“你说的赌……不会和我有关吧？”

蓝曦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我们就是赌的你的事。”

“这……”

我绷住了，脑子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我有什么好赌的？

“我们赌的是，如果我遇见你，会不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