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只要父母健在,哪怕剩下一个,也要回到他们身边过年,这个是传统,年年都不例外。父母就像大蒜的心,他们不在了,蒜瓣儿也就散开了。
如今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精彩,钱不是问题,交通也便利许多,可是,年,还是一个坎儿,叫人产生这样那样的纠结:礼尚往来,古今如此。于是,和亲朋好友你来我往地送礼探望,极大地拉动了消费。
腊月28,一早就往车里搬运回老家的年货,给父母的,给亲戚的,满满当当。然后,和妻子拐弯去了金山滑雪场,前不久参加摄影比赛获得个二等奖:滑雪券,年后作废。一路打听,看着路标,来到了金山滑雪场,远远地看到一处山岭上白雪皑皑,那是人造雪场,属于莱阳地界,靠近即墨的金口。碍于时间问题,没有探幽访古雄崖古城和金口天后宫,更没有到王吉古墓和东汉墓群去挖几铲子。
雪场的人不少,车子停了一片。妻子买了20元的门票进入,替我去吃38元一位的自助餐。我便全副武装进入雪场,先是在平地里划拉了几下,回忆了n年前在长春莲花山滑雪知识后,踏上了电动登山道,来到了初级雪道的顶部。摔跤总是难免的,但是摔得高兴,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开心大笑了。反复了几次,才得到了要领,一次次滑下后,就不再摔倒了。滑雪的要领不是速度,而是如何刹车。直到最后也没有掌握好方向控制,更没有乘坐缆车体验真正的高级赛道。
妻子看我一次次潇洒地滑下,很是羡慕。看看时间,也该赶路了,只是换下装备,竟然有些不会走路的感觉。
沿着212省道,走了一会儿,遇到修路。于是,插到204国道。这次回家多走了50公里,感觉很值得。
儿子在大哥家。他作为侄女外嫁的贵宾,随大哥大嫂去了男方,受到了隆重的招待。见面就跟我们讲叙所见所闻,很有收获的样子。大哥大嫂对侄女的婚事十分满意。说些家务事儿,拉着儿子就回到了父母家。
父母还是老样子。对家务事没有任何改变。
29日除夕夜。摆供品,挂宗谱,傍晚去祖坟请神。母亲说家里这些年大人孩子都很顺利,和她讲迷信有关系。其实,这算不上迷信的,是风俗。
天寒地冻。妻子做了几顿饭,累得早早睡下了,春晚也没有看。
次日,去长辈儿那里拜年。如今,长辈儿们越来越少了,想想我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儿子都快成年了。村里的故事就在这天知道的最多:从政多年的叔二哥喝酒喝出了毛病,如今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从鼻腔注入营养液,官场风险,无处不在。本家一个孙女找了个老外,没结婚来过了两个春节了,引起街头巷尾嫂子们的纷纷议论。有看到他的三嫂子说,“比牛儿的岁数还大。”牛儿是老外的准岳父。为了接送洋女婿方便,牛儿买了车,据说钱是外国女婿给的。想到本家一个外甥,很争气,娶了一个台湾媳妇,不过是他“嫁”到了台湾。
大姐夫送我自产葡萄酒等土特产,我也不好意思白要,就给了大姐二百元钱。院子里的山羊生了一只小羊羔,十分可爱的样子。年前大姐卖了一对儿山羊,收入2650元。
舅舅和表弟表姐来了两车人,好酒好菜好招待,气氛很好。
傍晚送神,噼里啪啦在土地庙那里放了不少鞭炮,然后向北向西(祖坟方向)集体磕头。
初三看了舅舅,和表弟说些事业话题。如今他要单干。在老家,舅舅门是比岳父母这里重要的。下午回来,已经黑天了。连襟两口子在丈母娘家抗洪:水管冻破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住这样的简陋房屋,真不应该,可是,别人又劝不动她换个房子。
初四,接岳母来我家住了一夜,次日送回——她担心有人来拜年找不到她!晚上去舅子家晚餐,说些郊区农村岳母舅子们的故事。如今,附近的农村真的很富有了,记得当年舅子的婚姻因为媳妇是农村户口而遇到的压力和阻力,看来一切都是多余。
一年年,就这么不经意地就过去了,新的一年,我想对你说:尽管媒体网络的发达显得这个世界更加五彩缤纷也好,更多无奈痛苦也罢,每个人的日子,还要平平淡淡地过,那怕你中过百万彩票,官场连升三级,也要一步步走,一天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