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大华王朝自开国皇帝方邦登基称帝开始,到现在已经走过了210个春秋了。
如今的皇帝是大华王朝第九任皇帝,只是个5岁大的男童,天下的权力都集中在大将军新显王冯章手中。
就在这一年,冯章突然告知天下,皇帝亲笔御书,曰:
“朕在位三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戎狄凶虐,实为天危。历年天灾,祸难既积。朕尚年幼,心系百姓,有心而无力。新显王冯氏,天纵圣德,纬文经武,智与神行,一匡颓运。拯社稷之横流,提亿兆之涂炭。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恩比天,威同地,乃为大华之幸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朕闻皇天之命不予常,惟归于德。古有尧授舜,舜授禹。今顺应天命,敬禅于冯。”
消息一经传出。天下一片之哗然,是人都知道当今皇帝乃5岁男童,牙牙学语又如何能写出驳杂繁琐的禅位诏书,他又能懂什么意思。又听说先帝实为大将军冯章所毒害。
明眼人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不敢有质疑。如今恰逢连年灾害,百姓在乎的只是温饱。
冯章兵不血刃地坐上了帝位,第二年就令人征招各地民夫80万余,为其修缮皇宫、建造陵墓。大兴土木使得百姓哀声怨道。天怒人怨。
同时因为连年天灾,使得西方和北方部族,因赖以生存的草原草地贫瘠,牛羊死绝,苦不堪言,为了生存,也因为和大华王朝的仇恨,使得西方各部族纷纷袭扰王朝边境疆域,烧杀抢掠,造成边疆数余城池百姓不堪战乱,纷纷逃亡。流民形成了一股大流。
冯章强征各户各籍的男子入伍,上至六十五,下至十五。各地村庄只剩下老弱妇孺留守村庄,又因为缺乏劳动力,使得庄稼收获的越来越少。再加上水患虫灾等等灾祸,使得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就在同年,泗县一支千余人的戍边壮丁,被派往敦煌郡。途中,遭遇大雨,道路泥泞不堪,队伍行进速度大大降缓。按照律法,延期当斩。
横竖都是死,这支千余人的队伍响应其中两人的号召,杀掉负责押送的官吏,转而攻击路过的城池,杀掉县令等官吏,开仓放粮,抢夺兵器。起义军的队伍迅速扩大。这就像一股旋风,迅速刮遍大华王朝的各个角落,各地民众纷纷起义,也有很多人落魄为贼,打家劫舍,只为图个温饱。
一时之间,天下大乱。中华大地陷入极度混乱之中。
天灾人祸,新政又苟吏**、豪强兼并、连年战乱,使得流民越来越多。
这些流民无非就是这么几个选择,征兵入伍、入边的城市参与建设开发新地、又或者为了生存沦为豪强贵族的奴婢、入居山林、参加起义。
吴岩吴启两兄弟,就在成长于这样的乱世之中。
第1章家破人亡
“快跑啊,山贼来了。”隔着老远,马大婶的尖叫声从村口处传来。
“救命啊,不…”,马大婶凄惨的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从村口,三十余个衣着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男子,有的手里拎着柴刀、有的拿着棍子,气势汹汹从村口进入村子,从村口开始一家家地把门踹开,见人阻拦,挥刀就砍。
“阿岩,你赶紧抱着弟弟往山里跑,快走。”只见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破烂不堪的粗布,撕裂成条状,将一个两三岁左右的男婴绑在少年的胸口,随后,就将少年往门外推。
“娘,你要干什么?”少年惊恐万分。
“别废话,快走。”女子大声催促着,手中的力量加重了几分,险些将少年推倒在地。
少年来不及再次询问,也不敢违逆女子的意思,双手怀抱胸前,将男婴牢牢抱住,撒腿就往后山跑去,踉踉跄跄地奔跑了没几步,回头又看了看破败的草屋,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少年继续抱着男婴往后山跑去,迅速钻入密林之中。
没过多久,村口的男子已经进入了村子。
“大哥,你看那边有个娘皮,长得挺俏啊。”一名独眼男子,扬起自己的右手指向那间草屋,一边喊着一边就往草屋奔去。
独眼男子的大喊声,迅速吸引了其余男子的目光,一时间,十余人都顾不上挨家挨户地踹门进去,转而朝着草屋奔去。
这名女子正是刚才让少年逃离的女子。眼瞅着十余名男子奔跑过来,女子顾不得其他,夺路狂奔,奈何女子瘦弱,没多久就要被追上。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女子竟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转了一个方向,往河水方向跑去。
女子竟然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跳入河中。之后女子迅速沉入河水之中,不见踪迹。
“真是该死。呸”跑在最前面的独眼男子,看着女子跳入河中,唾了一口,然而扒了自己的上衣,就想往河里跳。
“你疯啦?”独眼男子身边的男子一把抓住了他,制止了他的行为。
“走吧,回去吧,独眼,女人重要还是自己肚子重要,回去吧,不然大哥该骂了。”同随的另外一名男子也拉着独眼往回走。
随后,那三十余名男子气势汹汹地将村子洗劫了一空,扬长而去,村子中只见几名老妪一边哭泣,一边哆哆嗦嗦的收拾着满地狼藉。
那名叫阿岩的少年,抱着怀里的男婴,一刻不停的往后山密林当中跑,直到跑不动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而怀中的男婴仍旧哇哇哭得不停。安静的密林之中,男婴的哭声显得十分的凄惨。
“弟弟,别哭了。”少年轻轻拍了拍男婴,也许是男婴哭久了,累了,竟然睡着了。
“这天都快黑了,到底该不该回去?”少年皱着眉头想着。”要不就回去看看吧,弟弟还要吃的,我也不会弄啊。”没多久,少年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外回走去。
走了许久许久,少年抱着男婴出现在草屋前,只见草屋当中原本被女子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环境,破败不堪,仅有的几张桌椅倒在地上。
少年大惊,“娘亲?”当即冲进草屋,四处找寻着女子,“娘亲,你在哪?”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沙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快要哭了。
迅速在草屋找寻了一圈,不见女子的踪迹,少年跑到村子当中四处寻找,一边小跑着,一边大喊。
突然,少年看到一名老妪靠在树根底下,“大母。”少年轻轻推搡着,老妪缓缓睁开眼,咳了咳,努力看清眼前之人。
“大母,大母,我是吴岩,你知道我母亲在哪吗?”
“咳咳,我不知道。”老妪的声音显得十分脆弱。
“大母,大母,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找不到我母亲了。”少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你母亲...母亲...恐怕已经...了,你...快走吧,村子...村子...没...没...。”老妪有气无力地吐着字。老妪头一歪,断了气。
“已经什么?大母...”吴岩着急地疯狂推喊着老妪,只是奈何老妪已经断气了,再也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