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朗月想让段青竹顾此失彼,从而转移她的思路,以便让自己处于主动,不再尴尬,没曾想人家顺坡下驴,借梯上房,稀里糊涂,嘻嘻哈哈的就把自己给装了进去……
若再聊下去,人家是快乐,上官朗月是快了——快找不着北了!
段青竹见他抬手用掌做扇,开始扇风,微微一笑,很倾城的说:“师弟,你这个习惯得改啊,一紧张就如此,久而久之,就被人看穿了!”
上官朗月赧然一笑,斜视着她,淡然道:“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人生若无风吹浪,吾自坦然用手扇!”
“少咬文嚼字的,听不懂,忒酸!”段青竹把独眼一翻,厉声道,“你就告诉我,何时才能见到月儿吧,少拿快了慢了的蒙蔽我!你师姐不傻!”
上官朗月见实在推脱不过去,只能实言相告:“师姐,我只能告诉你,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得看天气情况,而非人力所能左右!”
段青竹苦苦一笑,朗声道:“上官朗月,可真有你的!行,你等着!”
上官朗月不知师姐意欲何为,却深知她的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别说牛,骆驼都拉不回来,于是赶紧满脸堆笑道:“明天,我再去看看……”
“不,现在就去!”
段青竹讲的干脆,说的利落,令上官朗月不敢丝毫怠慢,只得点头称是,转身去找王玉商量。
王玉说你既然答应她了,就赶紧去吧,这个女人不好惹啊,尤其关于月儿的事,你要是骗她,当心她翻脸不认人啊!
上官朗月原本是打算找他一起去的,没曾想,王玉毫无前往之意,令他既意外又震惊,想问明缘由,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在心中默念:这夫妻俩可真有一套,一个真难缠,另一个假糊涂,红脸白脸都让他们给唱了,看来自己只有一条道可行,就是赶紧走……
走在前往鬼见愁的路上,上官朗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说师姐就算再想念孩子,也不至于如此逼迫于我啊,再说了,师兄的态度也与往日不同,好像孩子的事跟他无关是的!
“不对劲!”
上官朗月猛然一拍脑门,醒悟道:“我被他俩给骗了,一定,是何原因,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见到月儿!
……
月儿看着山洞外的连绵细雨,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雪崩后,自己跟火儿可谓九死一生,幸亏得遇乌鸦,食物有了途径,住所得以安定,勉强生存了下来,奈何冬季早过,万物复苏,而封锁住鬼见愁的冰雪障碍,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实在令人精神焦躁,心绪难平……
平复了一下心情,月儿看看挂在洞口石牙子上的虎皮,铺在柴草上的熊皮,已被渐次风干,至于肉嘛,只有两只熊掌,还埋在原地的雪坑里没动,那是他特意留下来,要带回去给公公跟婆婆的,其它的,经过一个严冬,早就进了他们的肚子,了无痕迹了!
月儿思量再三,决定冒雨再到鬼见愁去看看,哪怕有丁点儿希望,也不枉自己的日思夜盼,冥思苦想……
火儿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急匆匆的跑出洞口,精神振奋的才前面带路,有一种莫名的急迫感,也是归心似箭吧!
乌鸦在空中飞行,时不时啼叫几声,虽然月儿对它的声音已习以为常,不再像开始时那般讨厌,但还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麻酥酥的不舒服……
鬼见愁冷寂依旧,幽森如故,耸入云宵的雪垒冰墙,不仅没有半点消融的迹象,反而比原先还要坚固了似的,令月儿望而生畏,思之茫然……
然而,乌鸦却像前几次来察看时一样,在冰川上方盘旋哀号,飞来飞去的甚是畅意。
意思有点幸灾乐祸:你俩看我,说过去不就一下下的事嘛!
月儿仰视着乌鸦自由自在的样子,恨不得立时就肋生双翅,像它那样飞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