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这让韩玖卿十分充实,除了每天都来“报道”的月倾,让他头疼不已。
“韩郎,我今日让厨房炖了你最爱的乌鸡山药汤,趁热喝点儿?”月倾让人把食盒放在桌上,纤纤素手端着白玉碗,别有一番风味,可惜,韩玖卿的眼睛一直盯着公文。
他也不是没想过让人拦住不让进,但是没有理由呀,头疼……
最近徐良义倒是挺老实,没搞什么动作,但是武德诚却不是老实人,最近地下赌场暗地里有复苏的态势,让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韩郎?”月倾端着碗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先休息一会儿吧。”
韩玖卿放下公文,深呼一口气,言语温和道:“月倾姑娘,我说了很多次了,救你是理所应当,不必放在心上。”
月倾眼波流转,把碗放下,纤纤指尖有些微红。有些苦涩地笑笑:“我本无意在卿阁内生存,是韩郎给了我生的希望。”
韩玖卿摇摇头,“不是的,给了你希望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月倾不懂。”月倾颔首,随即说道:“快喝汤吧,一会儿凉了,我晚上还有演出。”
韩玖卿叹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汤碗,默默地拿起公文。
“大人,门外有人击鼓。”一个衙役敲门道。
“来人,升堂!”韩玖卿揉揉脖子,回来有些日子了,终于坐堂了。
换了官服,坐上位置,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摸了摸惊堂木,看着下方整齐的捕头衙差,心里突然有些激动。
风添郢穿着黑红相间的劲装,冷若冰霜的脸,剑眉星目,煞是威风。
一拍惊堂木,“当”的一声,清脆作响!
“传报案人!”
“威——武——”低下齐排的衙差打着杀威棒。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老妇人,衣衫俭朴,满脸褶皱。
跪在地上,大号一声:“大人呐!你要为老妇做主啊!”
韩玖卿道:“你有何冤屈,且说来。”
“是,是。”老妇连连点头:“老妇姓孙,有个女儿名叫月牙。”
“我家贫苦,月牙爹去得早,再后来,只好把月牙送去武家,给武老爷的公子做丫鬟,签了五年的卖身契。”
“今年本是第五年,上个月我女儿就该回来了,结果就在昨日,武家的管家说我女儿偷了他们公子的东西,给生生打死了!”
说着,孙大娘便哭了起来:“我女儿今年才十八啊……”
韩玖卿敲了下惊堂木,安慰道:“逝者已矣,大娘节哀顺变。”
又问道:“你那女儿的尸体可取回来了?”
“不曾,那家公子不让我见,说是他们处理,那可是我女儿,再怎么样也该把遗体归还吧……”
“那大娘,你是想告什么?”韩玖卿问道,“要遗体,要补偿,还是……状告武家草菅人命?”
孙大娘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做何回答。
韩玖卿耐心道:“你可慢慢思虑。”
孙大娘眼神坚定,抹了把眼泪,“不能让我的女儿冤死,我女儿不可能偷东西!”
“大人!老妇要状告武亮杀我女儿!”
“老妇要他们杀人偿命!”
“好!”韩玖卿道,吩咐道:“来人,去武家,带武亮!”随即道,“把徐县丞他们也叫来旁听吧,本官回来第一次开庭,他们不能不在。”
武家。
武德诚坐在茶室里。细细品着刚刚泡开的西湖龙井。
放下杯,咂咂嘴,赞赏道:“好茶,好茶,夫人泡的茶越来越好了。”
武夫人淡然一笑,“老爷喜欢便好。”
“老爷老爷!”门外传来的声音焦急。
“什么事?!”武德诚语气不满道。
“衙门里来人了!”
“衙门?出什么事了?”
“说是,孙家大娘告少爷杀她女儿,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什么?!”武德诚把茶杯扔在桌子上,说道:“不是让你们给钱打点吗?!”
“少爷……吞了。”
武德诚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指着武夫人厉声道:“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武夫人也不急,自顾自地喝了口茶,淡淡的问道:“那孙家大娘,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