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惠灵顿一个幽静的住宅区,全部是高雅的欧式木楼房屋,有着小巧精致的庭院。每个住户都根据自己的喜好以灌木、草坪、花卉装点着自己的领地。
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雅致,低调奢华。
这条街区由东数第五栋房子就是王直的父母和弟弟的家。三层木质结构的房子,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全部是法式风格。二楼是王直父母的卧室和书房。由于在如何对待王直事情上有很大分歧,二人早已分居几年了。卧室张如珍睡,王直父亲则睡在书房。三楼则是王驰的空间,虽然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但他的房间也是极尽奢华,全部是法国胡桃木的家具,超大的床上也是法国天鹅绒的卧具。张如珍是把所有能给予这个小儿子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王驰。在她的心里,王直也只剩下了一个名字,两个字而已。
此时,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一脸愤愤不平的王驰,以及一脸怨气的张如珍。而靠窗的一架中式摇椅上,一个身材偏瘦,身穿中式家居服,有五十多岁年龄的男人在翻看着当然的报纸。这个人就是王直的父亲——王文轩。
自从他所立遗嘱被妻子强行收回,又看到张如珍对大儿子的态度后,王文轩彻底放弃了。把餐厅经营全权交给了张如珍,是赚是亏从不过问一句。每天读书、喝茶、散步,最乐于做的事情就是通过王一兰了解王直的消息。此时,他正专心看着手中的报纸,身边的矮几上摆着一杯飘散着淡淡茉莉花香味的清茶。
房间里的气氛显得紧张而压抑,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王文轩的情绪,一切仿佛跟都他毫无干系。
“王直太过分了。”张如珍面爆青筋,原本保养很好的脸颊也起了几条深深的黑线,冲着王文轩叫嚷这说:“处处和自己家人做对,不听我的话,打压自己的亲弟弟。他简直太过分了。”
一锤沙发扶手,王驰跳了起来,大声说:“他不是我哥哥。从小就又蠢又笨,还不讨人喜欢。也就是你们还把他当儿子,还给他汇钱,到头来还不是回过头来坑我。当初你们就该和他断绝关系,把他扔到深山里自生自灭。”
“不要胡说,他是你哥哥。他犯什么错,有我和你爸爸教训他,没有你的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张如珍对王直还心存一点牵挂,听到王驰这么说,就大声斥责了几句。
也许是觉得的话说重了,张如珍赶紧拉着王驰做到自己身边,柔声说:“儿子!你别生气了,影响情绪的。你只管经营好餐厅,王直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由我去找他。简直太不像话了,欺负人欺负到自己亲弟弟头上了,我倒要问问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
转过头,看着摇椅上的王文轩,微皱眉头,说:“文轩!这次你一定要管一管王直了。他太不像话了,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家人。他打击的可是王驰,他自己的亲弟弟呀!”
好像没有听到张如珍的话,王文轩把手中的报纸整理好,放到矮几上。又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闭上眼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慈祥满足的笑容,点头说:“王直太出色,干的漂亮。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听了王文轩的话,张如珍立刻不高兴了,提高了声音,说:“你还夸奖他?他可是在坑自己的弟弟。什么成就?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业绩,能赚点饿不死撑不着的死工资罢了。到头来还不是等着白捡我们的资产。我明确地告诉你,这绝对不行,我们的财产是要留给王驰的。将来实现全世界连锁餐厅目标的重任一定是要他来挑的,他才是我们的未来。”
看到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这一边,王驰也站起来,有恃无恐地说:“爸!他王直就是个小人,竞争不过我就背地里用阴招,卑鄙。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立了那么个遗嘱呢?还要把所有的产业交给他,你问问王直,他会什么?早晚得把餐厅全亏掉。”
听完王驰的大放厥词,王文轩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一顿茶杯,忽地站了起来,严厉地说:“谁卑鄙?王直卑鄙吗?你开餐厅,人家也开餐厅,你却联合外人截断人家的食材来源,还恶意低价竞争,非要把王直赶出澳洲。王直不愿意和你起争执,就到台湾进食材,餐厅经营菜品也和你的岔开。而你又跑去捣乱。人家进什么,你进什么,还要一起上菜谱,又在价格上打压。你说说到底是谁卑鄙?”
王文轩少有的发火让王驰一颤,张如珍也面露惧色,放下身段,柔声说:“有话好好说嘛!发这么大火干什么?这件事情我还是认为是王直的错。我们养育了他,他就这么报答我们。”
“养育?”王文轩的声音更高了,冲着张如珍质问道:“王直不到两岁就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我们来新西兰创业,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可王直靠着自己,一边打工赚学费生活费,一边完成了法国最高学府的学业,这期间他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王文轩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当然,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孝顺的儿子。自己的父母意外去世,我却没能赶回去见老人最后一面。现在想想,我真的亏欠他们的太多了,用我一生来补偿都弥补布料我的错误。”
说着,说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文轩!当时那种情况,我们是无法赶回去的。”看到王文轩这样激动,张如珍怯生地说。
“哼!不就是为了王驰吗?就为了不让他坐几天牢,我一生都背上了不孝的愧疚。现在看,倒不如让他接受一次教训,也许他现在就不这么骄横无知了。”王文轩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王驰犟嘴说:“人都死了,你回去也活不了。”
这话一出口,王文轩被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向王驰扔了过去,饶是王驰反应快,躲过了被子,却被杯中的热茶烫到了脸和手。痛得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冲张如珍喊道:“妈!你看看,疼死我了。”
看到王驰被烫,一脸委屈地向她求助,张如珍心疼的直跺脚,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赶快把王驰抱在怀里,安抚安慰。
抬起头正想和王文轩对簿几句,却被王文轩的话抢了先。
浑身发抖的王文轩厉声对王驰说:“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你你……你……你给我滚,再也别回来。”
王驰从未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面露惧色,也顾不上脸手传来的疼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退到了门口,甩下一句“不回就不回。”转身就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