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左戎戎说:“陈总!你什么时候来的?通知我们一下好给你接风呀!”
“接什么风啊!这不说来就来的事。”陈国远说:“莎莎告诉我和蒂姆的合作已经展开了,我就订了一批橡木酒桶过来。我爸爸知道了以后也是非常高兴,约了贺叔叔,要一起过来看看。”
现在的陈国远和一年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没有了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霸气,多了一份亲善随和、温文尔雅的气质。
王直哈哈一笑,冲陈国远伸出手,说:“国远!恭喜你!”
陈国远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和王直握了握手,说:“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在王直的办公室,陈国远和王直品着上等碧螺春,谈论了冰酒业务的发展,交换了彼此的想法,真像是一对肝胆相照的兄弟。
“婚礼定在时候啊?”王直问陈国远。
陈国远一笑,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认真地说:“没有定具体时间。雪莉的父亲做完肾脏移植后,最近身体恢复的还不错。老人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就催着我们订婚。我倒是挺愿意的,可雪莉还是有顾虑。前几天,她非常郑重地拿出了一份协议书,说只有我签了才会答应和我订婚。”
王直看着陈国远,静静地听着。
陈国远多少有些激动地说:“她让我签的是婚前财产证明。明确地写明了,一旦两人婚姻破裂,她净身出户,不带走陈家一分钱。如果有子女,抚养权必须归她,我则按时支付抚养费。”
陈国远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梅雪莉变的让我都觉得不是她了。”
王直平静地说:“她还是她。只是变的更好,变的让你更爱她了。”
点点头,陈国远非常诚恳地说:“王直!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及时棒喝,我可能永远都要以一种混蛋的形式过完一生,永远不知道生命中什么是最可贵的。”
陈国远摆手制止了刚要说话的王直,接着说:“还有我父亲的那批国宝,如果不是你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现在那批国宝已经安放在博物馆离了,我父亲非常的开心。山高水远,不在乎一朝一夕,感谢的话不用多说。兄弟!我们以后长着呢。”
王直一笑,以茶代酒,向陈国远敬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陈国远透过窗口看了一下梅玫工作室的方向,说:“我们去梅玫的工作室看看吧。我对那个还是很感兴趣的。”
两个人步行在园区内,秋日的阳光晒到身上非常的舒服。
陈国远边做边说:“王直!你真的是个鬼才。就这么一片破旧的房子,只投入了不到一个亿的成本,就让你打造成这样一个既现代又复古的园区。现在又增添了艺术氛围,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也没怎么想。我小时候就在这片玩,很舍不得这些建筑,最大限度的利用就是思路。”王直回答。
“还有一件事,你为什么不出任合作项目执行总裁?”陈国远不解地问。
王直一笑,回答说:“我真的不适合曝光在公众面前,在幕后更能发挥出我的能量。”
其实,陈国远也非常清楚,王直这是在避嫌。虽然这两年他已经成为商界精英,业内翘楚,但他和自己这些人比,是一点资本靠山都没有。如果出人执行总裁职位,正如他所说,不容易发挥出他的作用。
来到梅玫的工作室,正赶上梅玫指挥三名助手开启保温炉,从里面取出了三件新创作的艺术品。那是三个形状像鹿角一样的玻璃饰品,梅玫带着厚厚的防护手套,非常专注地依次把鹿角安装在一座已经完成的抽象水鸟的头上。随着玻璃温度的慢慢降低,三只鹿角已经幻化出红、蓝渐变的色彩。
看到三只“鹿角”色彩逐渐析出,没有脆裂,梅玫兴奋地连声说道:“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三个助手也非常的高兴,齐齐地鼓起了掌。
走进来一直没有打扰几个人工作的王直和陈国远也拍起了手。
“梅姐!恭喜你!又创作出一件伟大的艺术品。”王直说。
听到声音,梅玫马上转头,看到并肩而立王直和陈国远后,马上迎了过来,说:“陈先生!你好!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件作品是我的工作室第一件创意作品。我管它叫吉祥。”
王直看了看,说:“这件作品的灵感应该是来自湖北曾侯乙墓出土的‘鹿角立鹤’吧?”
梅玫点头说:“是的,是的!最近我一直在学习中国文化,从里面寻找灵感和素材,创造出贴近中国人审美的作品。”
“非常漂亮!梅小姐的作品已经把中国传统文化融入到了西方玻璃艺术之中了。我相信将来一定能创造出更多的伟大作品。”陈国远说。
听到陈国远的赞扬,梅玫一笑,说:“陈总!这件东西也不完全是艺术品。”
走过去试探了一下玻璃的温度,梅玫在下面操作了一番,这件名为“吉祥”的作品通体亮了起来。流光溢彩瞬间映入了众人的眼里,原来这是一盏灯。
陈国远看向王直,说:“我认为这就是艺术和商业最完美的融合。”
在梅玫的介绍下,陈国远完整地参观了工作室和展览馆后,决定要投资玻璃装饰装潢项目。他是非常精明的商人,这样一个国内新兴的产业,发展前景非常可期。
之后的两天,陈国远、王直又和魏军书、方逸华、刘佳微,就葡萄酒庄园建设达成了共识。其间,众人还是希望王直出任执行总裁,可王直依然没有同意。
晚上,回到湖畔别墅,贺左戎戎问王直:“哥哥!你不坐执行总裁这个职位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考虑。”
王直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妹妹!你越来越聪明了。将来你必然要接替贺伯伯掌管‘天启’,建立自己的威信是非常重要的。带着自己的项目上位最能树立自己的威信。”
“就没有别的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担心呀?”贺左戎戎嘴角一弯,不怀好意地问。
王直收起了笑容,轻呼出一口气,说:“是呀!你知道的。”
看到王直脸上显出了一缕愁容,贺左戎戎的心瞬间一紧。事实上,她已经判断出来,王直依然在忌惮着自己的母亲。一旦他坐上执行总裁,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母亲的压榨盘剥。王直一直把自己置于一个打工者的位置,就是明确地表示他一无所有。
贺左戎戎默默地把身体投入了王直的怀里,柔柔地说:“哥哥!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我们不给,谁也拿不走。”
轻柔地抚摸着贺左戎戎的长发,王直用略带惆怅的声音说:“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和她产生什么冲突,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种家庭纠纷既伤感情又伤人心。再说,你说很对,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你管家,当我的领导不愿意吗?”
听到这话,贺左戎戎噗嗤一笑,说:“脸皮好厚呀!我可不当你的领导,费心劳神,还管不了你。多累!”
看着眼前美丽俏皮的脸,王直忍不住在贺左戎戎莹润的嘴唇上轻柔地吻了一下,轻声地说:“我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只有你能管我。”
鼻子一翘,贺左戎戎说:“我才不管你呢!你太精明了,根本管不住。”
王直一笑,一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说:“对了!戎戎!我从威尼斯给你带回一件礼物,要不是国远来提起,我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