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高桥先生!你是想怎样开发我们国家的化妆品市场呢?还是恶意的降价促销吗?”陈国远的话忽然变的尖锐了起来。他原本就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从内心也不愿意和对方合作。
宫部保范听出来陈国远的语气不对,当下也就没有直接把话翻译给自己的新老板,只是说对方想知道“黛美”计划如何进入中国市场。
高桥俊泽微微一笑,说:“我知道王直先生在贵国市场有自己的销售市场,我希望二位先生能够作为我们‘黛美’在中国市场的一级代理商,我们提供与东南亚市场同样价格的产品,零售价格由你们自由订,如何?”
陈国远一听高桥俊泽的话,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转头看向了王直。
王直微微一笑,说:“高桥先生!这次见面,我们希望把话题定位在如何解决双方的分歧上,最起码要实现求同存异的程度,才能考虑下一步。至于合作不合作,我想还是再放一放,毕竟‘代佳’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王直的话非常明确地把高桥俊泽接下来的话给怼了回去。通过观察,他发现高桥俊泽为人还是正直的,他的合作方式也是公开的。不过,高桥俊泽也离不开商人逐利的本性,毕竟是高桥龙太的儿子,没踏入过商场,但熏也给熏明白了。
干净利落地把高桥俊泽怼了回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王直和陈国远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起身告辞了。
“这个高桥俊泽看来也不简单呀!一见面就抛出了这么大的诱惑,我险些就要答应他。”回去的路上,陈国远对王直说。
“高桥俊泽将来会是一个好商人,就现在而言,有点急于恢复‘黛美’的市场口碑,才抛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不过,一旦‘黛美’占据了市场主流,他就掌握了主动权。到那时候价格就是他说了算了。还是让唐婉来定夺吧。有‘代佳’的存在,化妆品市场我们最好不要碰。”王直的话让陈国远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两个人刚进四合院,就看到以贺左戎戎为首的一帮人,围着院子里正在做鉴定的桌子边,一声不出地听关冲讲着什么。没有一个人察觉身后多了两个人。
透过贺左戎戎和刀梨之间的缝隙,王直看到关冲手里正拿着一只高和直径都在十五公分左右的明黄色的小瓷罐。嘴里说:“你们看,这上面以五彩绘制出寿桃、蝙蝠,还写有团寿纹,色彩鲜亮,绘画生动,难得的一件精美绝伦的官窑瓷器呀!”
看着关冲手里的东西,王直忍不住在众人后面说了一句,“这是渣斗。”
王直忽然发话,引得一众人齐齐回头,循声看去。
由于关冲所坐的位置正对着王直站立的位置,抬眼就看到了眼中闪烁着精光的王直。
“呵!呵!没想到这么稀有的器物你都能叫出名字了。王直呀!你不干考古真是可惜了。”关冲摇头叹息地后,又兴致勃勃地说:“既然你能叫出名字来,就上手看看,能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含笑从贺左戎戎身后走过来,看着微微见汗的媳妇儿,王直不由得有些心疼。知道贺左戎戎一定是被刀梨给叫过来,看宝贝的。
当下就笑着对程玉栋说:“玉栋!去给你嫂子搬把椅子来。”
“哎!”程玉栋嘴上答应着往屋里跑,心里却很是愧疚,自己的心怎么这么大呢,嫂子怀孕却让她站了这么长时间,太不应该了。何止是他,刀梨的脸已经红到脖子了,不由自主地用手扶住了贺左戎戎的手臂。
“凶什么凶!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我也需要适当的锻炼。你看把小梨和玉栋说的都不好意思了。”贺左戎戎为他们两个人打了圆场。
王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里想,我这是为谁呀?
走到桌子前,王直接过关冲手里的渣斗,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说:“嗯!好东西!这只渣斗,从器型、底足、釉面、画工,以及‘大清嘉庆年制’六字规整的楷书底款看,都属于是官窑器特征。上面画着的正好是五只蝙蝠,寓意着五福捧寿。关老师!这就是我能看出来的,其他的我也就说不好了。”
“好小子!你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都把这件玩意儿所有的能说的都说了,我还说什么?”关冲半开玩笑地说,“你说的不错,这件宝贝是个嘉庆本年的正官窑渣斗。是运彤今天在整理那箱文房器物时,在箱子地下发现的,应该是当年嘉庆帝御赐给金家的东西。这种规格的器物,多少年来,只有在较大型的拍卖会上出现过,民间几乎已经绝迹了。恭喜你呀!又得了一件稀世珍宝呀!”
“关老师!这渣斗是干什么用的呀?”看了半天,没搞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的陈国远,提出很多在场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呵呵!这渣斗呀,就是古人在吃饭、喝茶时用的垃圾桶。”关冲向众人做起了解释。
渣斗,又名奓斗、唾壶,是历史悠久的中国传统工艺品,起源于晋代,用于盛装唾吐物。如置于餐桌,专用于盛载肉骨鱼刺等食物渣滓,小型者亦用于盛载茶渣,故也列于茶具之中。
“看这只渣斗的体量,很可能是用来盛载茶渣的茶具。”关冲做出了最后的鉴定结果。
在知道了最后一个疑问后,王直转身转身对围观的人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别妨碍关老师工作。”
见老板发话了,一众人还能再聚集吗?都散去各忙各的了。
见到众人离去,只剩下王直、贺左戎戎和陈国远,关冲慨叹地说:“王直!我真是羡慕你呀!你花巨款买下这座四合院,却得到了至少价值三套四合院的财富。更不要说,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文化价值。”
说完,关冲就把地下室文物鉴定的结果介绍了一遍。在地下室里,总计整理出杯、盘、碗、碟,以及罐、瓶、卷缸、帽桶、花箍等各类清代不同年份瓷器三百九十五件,分实用器、观赏器和文房器。虽然除了这只嘉庆年制正官窑渣斗外,都是民窑烧造的,但都是精品,可以说是小官窑。
整理出的铜器主要有,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灵宝道君、太上老君等佛道造像,以及香炉、铜磬、降魔杵等礼器,总结五十七件。从这一点上看,再联系那一箱子水陆道场画像,这金家祖上一定是一户崇佛向道的人家。
“不算那一箱子古画,只这些物件的价值保守估计就超过了五千万。再加上那两箱子玉器、文房器,一个亿是轻松能出手的。就算是拿箱子看起来毫无用处的中药,也极具研究价值。”关冲说。
听完了关冲对地下室里东西的评估,王直微微点头,表现得非常淡定。实则,内心已经激动难以控制了。要知道关冲带着三个学生,只是对他们看到的东西做了鉴定整理,还有一箱子珠宝首饰,一箱子古画的价值没有算入其中。如果把这些都算减去,这个地下室里起获的宝贝价值至少要超过五个亿。想想当初,自己买下这个院子,算上后期维护装修,总共花了不到一个亿。可现在只在一间地下室中就获得了五倍的回报,这样的赚钱方式简直太容易了。
王直抿嘴一笑,问关冲,“关老师!不知道你们对酒窖里的那些酒的鉴定结果怎么样呢?”
“啊!我忘了这码事了。”关冲一拍脑门子,接着说:“老顾对酒也很有研究。据他鉴定,酒窖里藏得那些酒有山西的汾酒、绍兴的花雕、云南的茅台,当然了,也有北京的二锅头、关外的烧刀子。经过这么多年的交仓,这些酒可真的算是百年陈酿了。可都是好酒啊!”
“那好!”王直兴致盎然地说:“今晚!咱们就用这些百年陈酿庆祝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