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回忆中回到酒店房间的天花板,然后翻身看了下旁边柜子上的手表,时针指向十点十五分,我还没有忘记算时差,现在是保绳的大约十一点多。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也可以消耗热量,我突然感觉肚子好饿,这才想起来下了飞机还没有吃东西。
于是打电话给服务台叫餐,拨号后忽然想起来自己不会日语,果然,电话那边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我只好抱着一丝的希望说:“iamhungry”好在我在她们一长句的英语后面听懂了最后一句“lease!”
我不知道她们让我等什么,她们本应该让我在电话里点我要的宵夜,而这时,我也只有等待的份。
过了一会,电话铃响起,是珊珊打来的,问我需要点什么。
我问她有没有中餐,她说有的,粤菜,川菜,上海菜等等,我说不用那么麻烦,就要点可以充饥的简单点的夜宵就行。
通过她的推荐,最后点了杯牛奶,清蒸蛋羹和水果沙拉,她让我稍等,一会为我送上来,然后挂上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无聊,我起身坐在靠近阳台的沙发上,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墙上一共有四个壁灯,都颇具欧式的风格,洋溢着一种贵族感觉。
随后把目光转移到之前看过几眼都没有注意的两幅壁画,一幅是一个小孩跪在一个旋转的圆盘上,周围是飞舞的丝带和小鸟。
另一幅画是一个半裸身体的女人,双手抱胸,左侧是三朵盛开的玫瑰花,右侧是干枯的树枝和发黄的树叶。
我盯着第二幅细心猜想,玫瑰花与干枯的树枝想必是对两种的生活的表达,理想和现实,可画里的女人为何又半裸着上身,一副微笑的表情?
我就这样想着,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房间的门铃响了,我打开门,是珊珊和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员。珊珊让服务员把食物和牛奶放到我沙发旁边的玻璃桌上,然后示意他出去。
“牛奶是帮你加热过的,趁热喝吧,”珊珊依然面带微笑,“尝尝我们酒店的中餐怎么样,这位厨师曾在中国开过饭店,学会了不少中国菜。”
“谢谢你,还麻烦你亲自上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珊珊会上来,对她抱一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要那么客气,如果你和我们的送餐员有事情无法沟通,我还是要上来的,这也是我的工作。”
我一边吃一边和珊珊聊天,得知她是上海人,两年前跟男朋友来到这里,这份工作也是男朋友帮他找的,这里经常有中国人入住,她和来这里入住的中国人大多成为了朋友。
“你男朋友在哪里工作?”
“不知道了。”
“不知道?”
“他之前也在这家酒店,可是半年前他跟我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之后我们便分手了,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后来他换了号码,我再也没有联系上他,所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向她表示抱歉,说不该问这些。
“没关系,都过去了,刚分开的时候我整天哭,每天上班眼睛都红红的,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我现在看上去很快乐,不是吗?”她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停在那里,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是的,你是个快乐的精灵!”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比喻合不合适,但瞬间我只想到了这句话。
不知道雨莫当时离开我后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很快便放下了我们将近两年的感情,而我明显没有珊珊那般快的康复,即便是两年后听到关于雨莫的消息,我也是决定来到千里迢迢的异国他乡来寻找她。
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样的场合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见面,其实我只是想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