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可是我现在也没法联系到她,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的同事说她被送去了精神疗养院,我去过那里,医生说早已不在那了。”
我又把我在这遇到的语言上的麻烦告诉了她,问她可否帮我,她说可以,但今天有事情脱不开身,问我人在哪里明天来找我。
我把我的住处和房间号告诉了她,随后道谢,挂上电话,长舒一口气。
站在街上,看着过往的人群,我感觉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或许这也只有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才可以体会的到。
而剩下的时间,我只有等待着灵子的出现。
回酒店后便一直没有出去,尤其是晚上,我担心自己走到某个地方转身后就再也找不到是从哪里方向走过来的。
在这之前的无数次事实证明,我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分得清前后左右。
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站在高处看一个城市的夜景,高处的阳台总是会有凉凉的风吹过,远处的霓虹灯在不停的闪烁,在夜色的笼罩下只勾勒出这座城市的轮廓。
阿色总是说,这个时间,才是一个城市最疯狂的时候。
在阳台站了一会,觉得有点累,便躺床上休息了,眼睛不自觉的落到了那幅半裸女子的画上。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那位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像画里的那样,半裸着上身,我看到了她柔嫩的臂膀,只是手里没有玫瑰也没有树枝。
她拉起我的手,走出房间一直向电梯走去,我问她去哪,她示意我不要出声,我跟着她进了电梯。
她没有按按钮,而电梯却自动停在了10楼,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灯全灭了。
我叫了一声,她拉着我的手走出电梯,而就在那一刻,我更加的毛骨悚然。
楼道里没有一丝的光,只有远处尽头一个亮点,我没有摸到墙壁,也没有感觉到地板。
她拉着我飘到那个亮点处,然后把我推了进去,我已经紧张到不能呼吸,我想逃出去。
但进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堵墙,房间里只有一盏摇晃的灯,发出微弱的黄色的光,我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步走过去,我看到了一排排的尸体和一堆堆的骨头。
然后我看到了雨莫,她被钉在墙上,表情痛苦,她在跟我说话,而我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根据她的口型,好像是说后面,我慢慢的转过身,突然我的头部被一个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在我倒下去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似乎熟悉的脸庞……
我猛地坐起身来,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叫喊声,用手摸了摸额头已经大汗淋漓,看了下空调,确认是开着的,又看了一下那幅画,完好无损。
确定那是一个梦后,我大大舒了口气,手表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的位置,我起身洗了把脸,然后喝了整整一大杯水。
我又突然想起了梦里的最后那个画面,那个砸我的人,是一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我使劲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走到门前时不自觉的往猫眼里看了一眼,放大且有点扭曲的视线里。
我看到一个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门前走过,速度很快,表情隐约有些紧张,这时候有一包白色的东西从一个人身上掉了下来。
也许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依然一个个的从我的视线的左侧进入然后从右侧消失,直到没有人走过,那包东西也没有捡起来。
我好奇的打开门,想去看下那包东西,而此时空荡荡的走廊上什么也没有,我返回房间再次从猫眼里看去,那包东西果然没有了。
我转身让背靠在门上,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