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啊!”此时俱甚抱怨他,又鄙贱嫌恶他。悟空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原来那猴王,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祖师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李正坤看完,笑道:“原来答案就在书中明明白白写着的。这常老头儿也真逗,有话不直说,偏拐这些无用的弯儿,怕将来老爷我有的气受了。”
包振堂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哩,他什么盘中谜、盘下谜我都能打破。”
李正坤照着他脑门上爆一个栗,骂道:“该死的老僮儿,你不在图书馆里呆着,又跑出来跟着老爷我干什么?上次的罚跪又忘了!跪下,再罚一晚。”
包振常只得跪下,咕哝道:“费洁和诸娜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你见了她们就忘了左文秀。”
李正坤气得又在他脑门上爆了一个栗,这次用的力大,包振堂睿智的脑门上立时便起一个青包,痛得呲牙裂嘴。
李正坤斥道:“越来越没规矩,当真管起老爷的事来了!左文秀跟你素无瓜葛,你这么关注她干什么?吃饱撑的,还是老鬼花心——死变态!”
包振堂道:“看见她就使我想起远在美国的女儿,我女儿上大学那会儿,就象她现在的样子。李正坤,你要是有负左文秀,我立即转回无常殿,再也不想见到你这狠毒负心鬼!”
原来是这么回事,包振堂爱屋及乌,将左文秀当成他几十年前的女儿了!这该死的小鬼儿,人亡心难死,如果不是需要他腹中知识,真想去孟婆司借一碗孟婆汤来给他灌下去。
李正坤离开幽暗书墙,回身起来,走出图书馆,在门口正碰上左文秀。
她笑道:“我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又玩消失哩。”
李正坤突然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左文秀大窘,恼道:“你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人笑话!”
“恋人就要有恋人的样子,旁人看见又能怎样。”李正坤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带着深情的表情,拉着她手,“左妹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一阵甜蜜和酸楚升上左文秀心房,她略带羞涩地道:“你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左文秀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才情满满,性格泼辣刚强,跟费洁和诸娜相比,别有一番味道。李正坤本不愿将她们作类比,无赖费洁跟诸娜强行闯进他脑中,乃不得不比尔。嘿嘿。
原本面对左文秀,他要酝酿情绪,装着深情,但现在重新审视她,读出她的独特味道,不禁心猿意马,难以自禁。
“文秀,我们出去吃饭,正式带你去见我的狐朋狗友。”
“谁呀?”
“石佩蛮和崔令色。还有安伦勐。”
左文秀道:“我不愿见他们。再说安处长是老师,你还是不要跟他称兄道弟,有违师道尊严。”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女道学!是不是学历史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常老师不好好跟我说话,偏要我猜他什么盘中之谜;你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儿,却守着些清规戒律,拘束呆板,不愿释放青春活力。左妹妹,放下包袱,摘下面具,跟我走吧,哥哥我带你飞!”
“油嘴滑舌。”左文秀骂道,身体却很诚实,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校门外走来。
李正坤情绪高涨,心情好得就跟旁边的慧明湖一样,春风习习,涟漪缱绻,一层一层舒张地荡远……
他拨通石佩蛮电话:“老石,我说过开学了带上‘她’请你喝酒,快来,校门口老地方,喊上老安。”
石佩蛮一头雾水:“哪个他?”
“什么脑子!忘了寒假时在郊区小店里我给你说过的话了?”
石佩蛮恍然道:“哦——想起来了,你追的美女!等到,老子马上就来。”
李正坤带着左文秀来到校门口那家最高档的酒馆,挑了一间包房坐下,刚点上菜,石佩蛮和崔令色就风风火火到了,说安伦勐保卫处还有点事,处理之后便来,让他们先吃别等。
石佩蛮盯着左文秀有些发愣:“老李,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