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王蛇袭来,马培钢差点没吓出屎尿,本能地弹出一条腿,想将那长虫踢将远去。
蛇却比他腿快,夸张地张开白生生的大口,露出上下两颗尖厉的毒牙,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啊呀!——”
马培钢狂叫一声,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传来,本能伸出另一条腿,照着被蛇咬住的腿猛踢,企图踢掉蛇头。
那蛇极为凶猛敏捷,掉转头来便闪电般咬住马培钢另一条腿。
钻心的疼痛又从另一条腿传来。
两条腿都被极毒的眼镜王蛇咬中,就是神仙降临,也无可奈何,要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马培钢心生绝望。
绝望之余,心中生出巨大的不甘与愤怒:王八蛋,你要老子的命,老子也喝你的血!
马培钢不管不顾,俯身去狂抓眼镜蛇,要与它同归于尽。
可抓了好几次,都抓了一个空,眼镜王蛇似乎极为狡猾,纵使马培钢武艺高强,手段凌厉,都抓它不住。有两次明明已抓住蛇颈,可那畜生一扭头,却又滑落开去!
马培钢又急又恼,吼声如雷,在椅子上手舞足蹈,突然哐哧一声倒在地上,原来用力过猛,压碎了椅子。
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刚才还血腥凶猛的眼镜王蛇突然消失不见,就跟瞬间蒸发掉一样。
马培钢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汗水湿尽,瘫坐在地上,脑子一阵阵犯迷糊:这他妈怎么回事,难不成老子已毒发身亡,变成了鬼!
正难过伤心,忽听背后一声惊天啸叫,回身一望,一头斑额猛虎瞪着恐怖的双眼、张着血盆大口,从屋顶飞身扑来,老虎口中吹出的腥风就象八级狂风,吹得马培钢双眼难睁。
马培钢还未从毒蛇的惊恐中缓过劲来,又被猛虎一扑,立时感到身下一热,屎尿尽出,臊臭满屋。
老虎扑下,张口含着他脑袋,猛力咬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似乎脑袋已跟脖颈分开,成为猛虎口中食……
然而,马培钢摸摸脑袋、摸摸脖颈,二者都还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白过来,猛虎跟眼镜王蛇都不过是全息投影的三d图像而已,配以音效,效果非常逼真。饶是如此,也吓得他屎尿流出,羞愧异常。
老虎也象眼镜王蛇一样倏忽消失,地下室中又恢复惨白暗弱灯光。
马培钢不明白石冒逊反复吓唬他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诛心之法?
他一直悬着心,等着又出现什么惊悚图象。十余小时过去,什么动静也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人送来。
又过了十多个小时,马培钢已饿得奄奄一息,躺地待毙。
此时,他非常想念徒弟苗齐铠,并非想再次吃掉他给自己续命。按照心理学测试,饿至三十个小时左右,饥饿感便会消失。他已不想吃什么,而是想真心地给苗齐铠道个歉,前几天差点吃掉他,实在是不应该!
当然,这不过是妄想,苗齐铠被抬出去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两天连送饭的人都没有了,自然不会有人来给他通个消息,告诉他徒弟苗齐铠的情形。
马培钢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培钢身体不能动弹,只感到睡了醒、醒了睡,似乎离断气也就分分钟钟的事。
突然浑身被冷水猛浇,又凉又急,巨大的刺激使他不得不睁开眼,懵然盯着眼前的地面。
这一看不打紧,又一条眼镜王蛇伸着头矗在他面前,个头儿比上一次那条略小,但显得更为真实可怖,三角形的尖头、黄黑色的眼珠、闪着光芒的鳞片、红长飘忽的蛇信。
虽然马培钢知道这不过是虚幻的图象,完全不用紧张,但可能是因为隔得太近之故,仍然抑制不住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头充满恐怖。
这种感觉很不爽,马培钢想,反复吓唬,连死都不让老子清静,老子偏不让你得逞!
他打起精神,伸手对着眼镜王蛇的巨帆一样的脖颈就扇出一巴掌。
巴掌尚未送到,眼镜蛇一伸头,闪电般咬住他手臂,立时疼得钻心。眼镜蛇又顺势缠绕上他臂膊,酒杯样粗的蛇身,象一道冰凉的铁箍,缠得他手臂动弹不得。
马培钢大惊,这次象是真蛇!本能地狂甩手臂,却哪里甩得掉。
他翻身坐起,用另一只手来摸蛇身,冰凉滑腻,果真是一条真实的眼镜王蛇!可能眼镜王蛇也感觉到危险,死咬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伤口的血顺着手臂和蛇身往下流,颜色已开始泛黑,马培钢也感到手臂发麻,蛇毒已浸入血管。
他心脏发颤,身子发软,无法稳坐,只得再次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