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吧,小子,”试探的朋友说道,“你想不想要个姐姐照顾啊?”
陆语恬含着鸡腿,愣眼看着对方,想不到自己还挺受欢迎。
“瞎说什么,还想把主意打到我女婿头上?”叶爸爸不乐意了。
“哪能,我就问问,问问。”
叶妈妈看着三个男人的争风吃醋,感觉好笑。至于所谓的娃娃亲,算不得数,孩子的未来是他们自己的,不能由他人左右。作为孩子的引路人,叶妈妈一向尊重妞妞的选择,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能坚持,就由他们自己做主。
“砰”,叶静静听到伯伯的话不乐意了,用手里的玩具娃娃敲了伯伯的头。自己就算没懂伯伯话里全部的意思,可小女孩的看出来,伯伯想要把陆语恬抢走。
“语恬是我的,我以后要嫁给他的,你不能把他拿走。”叶静静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伯伯摸了摸头,抢小妞妞的老公,还被她识破了,十分尴尬。
“没有,我只是想请你和另一条一起去家里玩。”伯伯忙解释道。
“哼,我不信,语恬是我的,你们谁也带不走。”叶静静丢下手里的娃娃,拉着陆语恬赶紧跑,把自己的小老公保护起来。
陆语恬想不到小妞妞这么向着自己,心里甜丝丝的。
露姐姐没上桌,在书房里坐着,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你想不想娶我?”叶静静把陆语恬拉进自己的房间里,小脸严肃的问道。
“想啊。”陆语恬一边嚼着嘴里剩下的鸡腿肉,一边回答道。
“我们拉钩。”叶静静要陆语恬做出保证。
“可以啊,”陆语恬点点头,“可是拉钩能反悔的,我觉得盖个章更好。”
“盖章?”叶静静不懂陆语恬在说什么。
“就是在脸上盖了章呀。你给我盖章,你就是我的;我给你盖章,我就是你的。盖好章,咱们就分不开啦。”陆语恬“循循善诱”。
叶静静不太懂,不明白什么是“章”,咱们盖到脸上。
陆语恬笑的跟小狐狸似的,说道:“就是这么盖的。”
将自己油腻腻的嘴往叶静静脸上伸,陆语恬打的主意是亲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要不是陆语恬现在也是两岁小孩的身体,这种行为要被冠上怪叔叔的名好,然后抓起来坐牢的。
“你在干什么?”正当陆语恬嘴要贴上叶静静粉色腮上的时候,一生厉喝打断了他。
原来叶妈妈只在门外偷听,怕女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听着听着,小妞妞没做什么,反而从陆语恬的嘴里说出了不要脸的话。
叶妈妈忍不住,推开门阻止陆语恬占自己女儿的便宜。
陆语恬被叶妈妈抓了现行,心跳加速,慌忙掩饰自己猥琐的行为。
叶静静也被妈妈的大声呵斥吓到,傻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
叶妈妈在外面听到陆语恬油腻的撩拨话语恶心的不行,可推开门进到屋里看到的却是两个俏生生的两岁孩子,强烈的反差感让自己一时说不出话。
三个人相顾无言,气氛尴尬。陆语恬的嘴不知道往哪里放,叶静静搞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而叶妈妈责备自己的冲动搞的不知所措。
“妈。”陆语恬脸皮够厚,主动打破了沉默。
这是“妈”有着陆语恬的急智,自己的身份是两岁的孩子,叶妈妈不会为难自己,但要是自己不能及时化解,以后叶妈妈肯定会阻拦自己和叶静静单独待在一起。一声“妈”叫下去,做实了自己是妞妞未来老公、叶妈妈女婿的事实,会增加叶妈妈对自己的疼爱。
“哎,”叶妈妈答应,“你们再出去吃点,别饿着。”
叶妈妈果然中计。
叶静静见妈妈和陆语恬恢复正常,拉过了一天,在他脸上“啪唧”亲了一下。
叶妈妈傻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女儿反倒成全了人家。
“盖章了,你是我的了,不准反悔啊!”叶静静大声说道。
了一天尴尬站在原地,看了看小妞妞,再看看丈母娘,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客厅里,叶爸爸还在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喝酒。
“彩票你们去刮了吗?”叔叔看着两位哥哥问道。
“你说城中心广场卖的纸片片啊,骗人的,根本没人中宝马。”伯伯开口就让人知道他已经去过了。
“本来今天准备去凑个热闹,都是被语恬这小子耽误了。”叶爸爸说的气愤,实际是在炫耀。
“要不明天一起去看看?”叔叔提议道。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骗人的玩意。”伯伯将手里的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叶爸爸和叔叔两人看出了不对。
“你是输钱啦?”叶爸爸直接问道。
伯伯不说话,倒满酒杯,一饮而尽。
“明天去看看,要是他们骗人,咱们把摊子给砸了!”叔叔跟着干了手里的酒,要给哥哥出头。
事实上,伯伯自己没有去刮彩票,是自己家的败家娘们非想要试试运气,跑去赌宝马车。不知道大嫂怎么被忽悠的,自己身上带的钱投进不说,还把家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点继续全都输了进去。
伯伯家不像叶爸爸夫妻这样有稳定的工作,平时只能靠着打零工赚点小钱,一家人存钱不容易。或许是大嫂太想翻身,没忍住,败了家里的存款。
酒喝到位,大伯借着酒劲说出了家里遇到的困难,激起其他两个兄弟的愤慨,一起决定第二天一定要去找回场子。
陆语恬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哄骗叶爸爸去刮彩票的现场,现在已经被三个大男人冲动的实现了。
三人做出决定的时候,叶妈妈不在场,要不然叶妈妈绝不会让三人酒壮怂人胆的要去找人家麻烦。
陆语恬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第二天叶爸爸和两个同道要去彩票现场的消息。陆语恬暗喜,明天可以毫无顾忌的大显身手了。
回家的路上无言,露姐姐还在伤心,陆语恬心里兴奋,没注意到露姐姐的异样。
今日一掌击断小树,耗费了大量的精力,陆语恬练完动作,沉沉睡去。
露姐姐照常起来,给陆语恬换衣服,抱他去自己床上睡。
看着陆语恬略带坚毅的小脸,露姐姐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不是为了自己被忽视,而是因为自己没能给陆语恬带来完整的家庭温暖,责任感深深的谴责自己,引起了露姐姐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
自小被家里人抛弃,露姐姐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两年多以来,与陆语恬生活在一起,露姐姐逐渐找回了生活的意义,从极度的痛苦中慢慢走了出来。
每当看到陆语恬每晚练功而疲劳深睡,给他换义务、抱他回来的时候,露姐姐才会有自己是有价值的感觉。
有的时候,看着是陆语恬需要露姐姐的照顾,实际上时露姐姐离不开陆语恬的身边。
小小的身子里藏着成熟的灵魂,每次有困难的时候,陆语恬总会能找出解决办法,为露姐姐排忧解难。这种时候,露姐姐会感觉陆语恬不是两岁的小朋友,而是这个家里的主掌者,自己是在他的掌握下才能这么轻松的活着。
可是,今天在叶家听到陆语恬叫的一声“妈”,露姐姐敏锐的觉察到陆语恬的心理,共情道陆语恬的感受。
那种失而复得的家的感受让露姐姐动容,同时勾起了露姐姐内心最深处的哀伤。毁坏的家庭,逝去的父母,遭受的白眼,苟且的生存,这些都是露姐姐心上的一道道不可抹去的伤痕。
更让露姐姐难过的是,自己的陪伴并未填满陆语恬对家的期盼,他心里还期望着一个完整的家庭。
露姐姐回想过去,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浸湿了枕头。
忽然,一只小手搭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梦话,陆语恬软糯的声音传来:“露姐姐,别怕,你永远是我的姐姐!”
听到这句话,露姐姐情难自已,抱着陆语恬释放的大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