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语恬对着红色丝线道谢。
黑色气体似乎非常害怕红色丝线。在红色丝线出现的刹那,黑色气体的触手迅速缩回,保持在陆语恬的胸口,维护住自己的阵地。
红色丝线默契的不去心口的血管,在陆语恬身体上下各处关键节点刺入,变成一层篱笆,罩在陆语恬的身上。
身体里出现了三种不同的力量,相互纠缠着在身体里转动。
映照月光的五行圆盘在丹田的位置转动,发挥出散落的光芒;黑色气体蜷缩在心口,一动不动;红色丝线则接入身体外侧,不向内侵入。
三种力量保持着本分,谁都不侵入别人的地盘,也不愿沟通彼此。
陆语恬感受着三种力量,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这难道是自己身体修炼的下一种状态?
曾经和月薰讨论过,在五行之后是什么。
月薰给出的答案是五行之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阴阳,代表同一事物的正反两面,它们相互纠缠、相互转化;一种是三才,代表着极数,其中有着千变万化的形态。
看着身体里三种力量的存在,陆语恬怀疑自己走的是三才的道路。
三才,姓名学术语,属于姓名学之五格剖象法术语。在五格剖象法中,三才为天格、人格、地格的总称。所谓三才,即天才、人才、地才,它们分别是天格、人格、地格数理的配置组合。
用现代的说法,就是与天地和谐相处,对于今后改进、调整、理顺、整合、协调人与天地即自然环境的平衡和谐发展的关系,以及人与社会、人心与人身的平衡和谐发展的关系(即使生态、世态、心态的三态都得到同步平衡和谐发展)。
问题在于,陆语恬不想走三才的路线。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三指的就是多,六和九表示次数多的时候比较多,三用来泛指倒比较多。六、九在易经有特指,其中阳爻被称为九,阴爻被称为六,其中五九为至阳之卦,最为尊贵,这也是九五之尊的来源,故在古代,九后来也被用为最后、最终之意,如“九九归一”。
走三次意味着要走向九九归一的路线。九九归一是多麻烦的事情,要用三的指数发展才可以。对于陆语恬来说,这么搞就是折磨人,自己可不想在这条线路上走的太远。
月薰的看法,三才是给天资不足,悟性不够的人走的。因为阴阳代表着同一,而三才是将整体分开,以穷极寻找合一。阴阳可以从开始就走二者相融的路线,而三才要所有的都经历了,以努力的经验弥补天资的愚钝。
天资上,陆语恬不敢说自己是顶尖,那些大门派中的弟子都是龙凤之姿,不是自己能比的上的。尽管知道自己天赋和悟性都不顶尖,陆语恬还是想着自己或许有机会走天才的路子呢。
现实总是以各种方式打脸心中的骄傲。眼下的情形就是这样,陆语恬想要的和自己能走的完全是两条路。
“唉……”深深叹口气,陆语恬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残酷。
夜间的光辉照耀在身上,黑色气体守着心口的地盘,红色丝线紧紧扎在血脉上。陆语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捆绑住的鸡仔,三种东西都是悬在脖子上的刀斧。
经过晚上的观察,陆语恬基本上绝自己走阴阳的路子。
太阳出来的时候,身体落下,陆语恬回到车里。
露姐姐一夜没睡,见到陆语恬平安归来,才放心心里的巨石。
“你回来了,饿不饿?”露姐姐没有把心中的忧虑焦躁发泄出来,见到陆语恬首先想到的是他没吃饭会不会饿。
“昨晚上,我怕出事,就去了上面。”陆语恬带着歉意的解释。
“我知道,我去给你做饭。”昨天的晚饭已经冰凉。
“嗯。”
陆语恬非常抱歉,无法说明自己的状态。黑色气体、红色丝线、五行圆盘都是主观观觉到的东西,自己根本说不清楚。即使能说的清,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怎么才能证明呢?
等到露姐姐端着早饭过来,陆语恬也没找到说明自己问题的办法。
两人相对沉默的吃完饭,再次启程的时候,陆语恬要求开车。
“你可以吗?”露姐姐担心陆语恬的身体会出问题。
“不要紧,”陆语恬主动坐到驾驶位,“你一夜没睡,在车上休息一下。”
发动车辆,陆语恬拍拍方向盘,让露姐姐赶快上来。
见陆语恬状态不错,露姐姐上车,想着大不了自己看紧一点,不让他出意外。
想着看紧陆语恬,可上了车坐下,露姐姐的眼皮就不断打架。
陆语恬悄悄的把她的车后背放下,让露姐姐躺到休息,自己则缓慢的开动车辆。
看着身边的露姐姐睡的安稳,陆语恬身体自动发出的力量,将巡查车太高,越过崎岖的小路,不让车子的颠簸影响到露姐姐。
从外边看巡查车,它变成了飞行器,四个轮子离开地面十厘米空转,车身朝着前方冲去。
能把车辆浮起来,不是陆语恬主动为之,而是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巡查车就自动的飞了起来。
车身平稳前进,速度比在地上奔跑要快上许多。睡在副驾上的露姐姐,完全没感觉到车子的颠簸。一夜的担忧放下,身体疲倦的不行,此时终于能在车上好好的睡一觉。
陆语恬也不知道车子是怎么回事,感觉今天的路特别好走,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速度快、无振动、胎噪也少,仿佛是在高级公路上开车一样。
感觉舒服,陆语恬一时激动,踩深了油门。发动机发出激烈的噪声,速度再提升了一个档次,好似起飞的飞机,在野外呼啸而行。
半天过去,不知道行驶了多少公里,四面从森林的景色变成了一样无尽的冰原。
外部寒风呼啸,车内有暖气加热,两人都不觉得冷。
“我们到了什么地方?”露姐姐睡了一个上午,悠悠醒来。
“你不再睡一会?”陆语恬问道。
“不了,”露姐姐坐起,看相窗外,见到的是冰凉的寒意,“这是哪里啊?”
“不知道。”
露姐姐拿出随身带的地图,找到上面的指示,诧异的和周围核对。
“我们到了坦斯冰原?”
“不晓得啊。”
“不可能啊,怎么走这么快,才半天吧?”陆语恬看向天空,太阳在正中,应该只过去了半天的时间。
“不就这么走的,哪有什么奇怪的。”陆语恬歪头看了看地图,上面显示的距离也不大。
“不对啊,地图上,我算算,”露姐姐根据地图的比例尺计算具体的距离,“我们,上午,从这到这,大概距离,有六百公里。”
陆语恬这才懂得露姐姐为什么会奇怪。
“不至于吧?”
“不会错的,坦斯冰原是管道线路建设的难点。这里的冻土经常因为结冰、融化导致管道井场破裂。现在这个季节,在这里更是冻土结冰,极少有人回来这里的。”露姐姐说道。
“嗯?”
“你到底是怎么开的车啊?”
“就这么开。”陆语恬晃动方向盘,可车身一点转弯的变动都没有。
露姐姐发觉了异常,要开车窗,不顾冷空气的灌入,看向车外,感觉车身不正常,再往下看去,车轮根本没有沾地。
缩回身子,露姐姐惊奇喊道:“我们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