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衣小童的带领下,这几名大汉坐到天阳几人旁边仅剩的空位上,几名大汉在经过天阳几人身边的时候,天阳身前的茶水都被震得溅射出来,不禁让天阳对这几名大汉的体重好奇不已。
这几名大汉坐下之后便大说大笑、大吵大闹,瓮声瓮气的声音惹得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天阳几人离得最近自然受害最深,几人的眉头全都皱了起来。
这时,已经有美食陆续地送到天阳几人的桌上,酒店伙计端着美食经过那几名大汉之时,他们盯着伙计手上的美食不断吞咽着口水,并用眼神将它们护送到天阳几人的桌上,看来这几名大汉也是贪食之人。
不一会儿,天阳几人的桌面上就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光看这成色就知道这些菜肴的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桌上的菜肴大多数天阳都叫不上名字,就连制作菜肴所用的食材天阳也认不出来几样,看来这些美食都是拿当地独有的食材制作而成。
哒哒……哒哒……比之前那几名大汉轻巧许多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天阳闻声望去,先上楼的是一名身形有些佝偻的麻布灰衣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堆累、骨瘦如柴却有一股清癯之意。
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年芳二八、面容清秀的白衫女子,这女子虽然不似柳盈和尘星那般貌美,但她身上却有着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温柔委婉气质,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一老一少上楼之后,径自走到角落里的一条长凳前坐下,坐好之后那女子便取下背在背后用白布包裹着的长条包袱,她将包袱放于腿上解开,露出一具古香古色的古琴。
将包袱皮递给旁边的老者后,白衫女子踮起脚尖,纤指飞舞在七弦之间,曼妙的旋律顿时蔓延开来,原本正在大说大笑的几名大汉也停止说笑,被这琴音吸引,目光聚焦在这白衫女子的身上。
白衫女子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不断牵动着众人的心弦,这楼上食客的吃相似乎都因这琴音变得斯文起来。
白衫女子接连弹奏三首曲子,这琴音有时轻清松脆,有如风中铃铎;有时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磬;有时安静悠远令人抛却心中杂念,心静目明。
曲罢过后白衫女子将古琴立于身侧,而后起身对着众人款款一揖,随即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黑大汉那桌发出的巴掌声和叫好声震耳欲聋,丝毫不吝啬他们的赞美之情。
“好听!真是好听!这些金币你们拿着吃顿好饭吧。”为首的那个长相憨厚的黑大汉笑着扔给那位老者一个鼓囊囊的小布袋,老者接过布袋先是一愣,而后千恩万谢。
他打开布袋后里面露出黄橙橙足有近百枚的金币,这可是足够平常一个三口之家几年的开销了,老者赶忙又拉着白衫女子走到黑大汉近前作揖道谢,并让白衫女子给桌上的几人满酒布菜。
“粗鄙之人,懂什么音律。”孙正豪看到这一幕不屑地说道。
“小白脸儿,你说什么?”其中一名黑大汉站起身来对着孙正豪怒目而视。
孙正豪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耳力如此出众,微微一愣后,就要起身与之对峙。
“这位朋友,不知我这师弟因何事触怒了你,你为何要出言责难?”萧让按住孙正豪的肩膀,而后起身对着那名黑大汉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装什么糊涂,你师弟骂我大哥,你难道没听见?”黑大汉怒道,这时黑大汉身边的其他大汉也都纷纷站起身来狠狠地盯着萧让,大有一言不合就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哈哈哈……原来是这事,朋友,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听闻这琴音悦耳,不禁随口评论两句,结果我这位师弟不太认同我的观点,说我不懂音律,仅此而已,他说的是我而不是你们。”萧让一摆手先是止住董红日几人起身针锋相对,然后冲着黑大汉笑着说道。
“真的是说你呢吗?”黑大汉皱着眉头似是不大相信。
“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周围的朋友们。”萧让环视一圈周围食客们。
周围的食客们也都纷纷附和,皆是怕起了冲突惨遭池鱼。
“好吧,算我误会你们了,不过看你们穿得人模人样的,小姑娘琴弹得这么好,你们难道厚着脸皮光听不给钱吗?”
“当然不是!老伯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萧让转过头抛给那老者一袋金币,比之前黑大汉给的只多不少,惹得老者连连道谢,受宠若惊。
“这还差不多!”黑大汉见状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坐回原位。
“萧师兄,你干嘛对他们这么客气?”萧让坐下后,白羽有些不解地问道。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们极有可能是来自那神秘的破棍宗,若是真的起了冲突咱们不一定能讨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