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杨玉太过矮小,几名恶少年站在一起,挡住了他的身形,这人根本就没发现杨玉。
“此人见过我?”
杨玉皱眉,他目光扫过,发觉其他几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心思急转,突然大喝道:“大胆,尔等竟敢谋害鸡翁,欲对其不利邪?鸡翁何等人也,德高望重,人人敬仰,岂容尔等贼子谋害,欺我手中剑......”
杨玉看了看空手,改口道:“欺我嗓门不大乎?”
“勿喊,勿喊,我等岂敢谋算鸡翁。”几人下了一跳,紧张的打量四周。
“侏......老......老丈恕罪,我等现在就退走。”
几人被杨玉一声大喝,莫名弱了气势,忙小声告罪讨饶,欲溜之大吉。
“站住。那你们鬼鬼祟祟干甚?还有,为何提及鸡翁?”杨玉喝道,不依不饶。
“这......”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好家伙,贼心不死呀。”杨玉刚打算开嚎,被几人赶紧打断。这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误会了,他们下场必定凄惨。
“老丈容禀,我......我等语中提及鸡翁,只因......实在是没了饭食着落,想去他老的鸡场做事,谋个饱腹而已。”几名恶少年语气羞涩,满脸通红的说道。
杨玉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还是恶少年吗?竟然想着打工了?你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坑蒙拐骗,谋财害命,**掳掠才是你们应该干的事呀!
不由鄙夷,连后世人都不如,人家瓦拉都知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你们堕落了呀。
“咳,汝等直接上门询问不就行了。”杨玉纳闷的看着几人,害羞实在跟你们不搭呀,少年。
“老丈有所不知,鸡翁极度厌恶生人靠近他的鸡场,若有人贸然登门,轻则辱骂,重则......”几名恶少年打了个冷颤,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
“嗯?”杨玉这才注意到恶少年口中的“鸡场”二字,不由心里一震,好家伙,这位鸡翁了不得,竟然懂得防疫这方面知识。
这不难理解,后世有过养殖经历的都懂,防疫是头等大事,搞养殖的人最忌讳陌生人靠近养殖场所。不光是养鸡,其他家禽家畜也是同样。
因为陌生人很可能带来传染性的细菌病毒,一个搞不好,很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杨玉很想问“重则什么?”,但看几人表情,联想到那位鸡翁城门口处的号召力,看来这位鸡翁不光是威望很高,势力也不容小觑。
不然,又岂能让恶少年都惧怕。
多半是跟权势富贵沾边的豪强,不好惹。
这是杨玉对那位未曾谋面的鸡翁下的定义。
杨玉扫了眼那位最后跑来的恶少年,猜测其干的多半是打探情报,通风报信之类的活计。如此才能说明他为什么看到自己会吃惊,很可能他在探查鸡翁行踪时,于城门口处看见过自己。
游侠若是单人倒也罢了,一旦汇聚成群,形成团体,那么内部组织必定趋于严密化。且分工明确,有打探消息之人,主力战斗之人,处理尸体之人,顶罪舍命之人。甚至还有专门从事刺杀的游侠。
这不是后世黑涩会的专利,几千年前的古人早就玩的很熟练了,后世各种史籍文献对这方面多有披露。
对他们说的话杨玉倒没怎么怀疑,游侠群体不事生产,为了生计常常攀附豪强,而豪强们也乐意招揽豢养游侠,充当打手,扩充实力。
杨玉嘲讽道:“汝等现在还想抢劫乃公否?”
很显然,之前多半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没,没有。”几人赶紧否认,尴尬道:“我等只是看老丈裘衣实在威风,看看而已,看看而已......”
说完几人一溜烟的跑了。
杨玉瞅了一眼身上,这群恶少年倒也没说错,这身皮衣确实威风,因为是整张黑熊皮缝制而成的。
因为没有趁手工具,加上图省事,杨玉直接缝成套筒形式了,穿的时候人直接钻进了熊皮里面,再戴上熊脑袋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模样跟后世街上发传单的狗熊布偶一模一样。
无怪乎在城门口会引起慌乱。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山中生活了三年,杨玉除了皮毛,已经没衣服可穿,总不能赤身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