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刘濞”杨玉斩钉截铁道。
景帝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该如何做?”
杨玉面色凝重至极,他扫视周围,宦者宫人皆已屏退,空旷的室内只有他们四人。他目光在晁错与周仁脸上扫过,心中检索着史籍资料中有关两人的记载。
最终杨玉松口气,此二人历史上没有背叛之举,应没有走漏风声的嫌疑。
实在是事关重大,由不得杨玉不慎重。可以说哪怕他谋划了一大堆,但只要接下来的事走漏一点风声,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这是杨玉打入历史的一颗楔子,他要靠这个楔子钻出的洞,挤入历史长河,烙下自己的印记。
可以说,这件事的成败承载着杨玉插手朝堂的契机与可能性。
此事若不成,杨玉也不用想别的了,趁早走人吧。
见杨玉如此郑重,刘启一下提起了心神,抑制不住心头狂跳。周仁不安的动了一下身子,微微避开杨玉的锐利目光,唯有晁错直视杨玉,眼睛一眨不眨。
晁错是何人,论心智坚定,谁人能胜过他这个法家之人。
此刻,他眼底犹带有一丝审视。
他由御史大夫退回内史,代表的可不仅是职位的变动,而是分量与地位的倒退。有退必有进,毕竟皇帝身边缺不得重臣与要人。
他退下了,由谁补上,已经不言自明。
自己犯了大错,晁错心甘情愿认罚,对退位让贤没有怨言。但此位置事关重大,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毕竟要起到引领天子的重任,其一言一语都可能影响天子,一些举措更是可能获得天子认可,直接变成政令。
故,杨玉要证明他有能胜任的资格。
杨玉方才之语固然惊艳,但......还不够。
关于止诸侯叛乱这个难题,杨玉必须要能解决,如此他才会放心。
晁错知道自己因行事激进,手腕强硬,引来诸多非议。
但他自认兢兢业业,时刻以天子以社稷为重,于此任上未曾有负过谁。
法家之人,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啊。
此时此刻,三人中也就他还能沉得住气。
宣室殿一时落针可闻。
然后杨玉嘴唇微动,说出了一句话。
待听清楚后,刘启不由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周仁呆滞在原地,晁错满眼不可置信,看杨玉的目光如同非人一般,再不见一丝冷静。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此事可成乎?”
不知过了多久,刘启回过神来,激动的浑身发抖。
杨玉避而不谈,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陛下若有文帝之威望,何用行险计,又何人敢反,天下诸侯土崩瓦解,陛下一旨可决也。”
刘启不解,露出疑惑之色。
殿下有人报漏刻,杨玉侧耳倾听,天色将黑。
他起身,躬身道:“宫门将闭,臣告退。”
刘启急了,扯住杨玉的袖子,追问道:“中方先生,朕接下来该做什么?”
话说历史上不乏有臣子扯皇帝袖子,但皇帝扯人袖子谁见过?杨玉心中暗道,自己以后也可以吹嘘是被皇帝扯过袖子的人了。
他深深看了这位年轻天子一眼,饶有深意道:“陛下斋居之时,读书不可废寝忘食,当保重身体。”
刘启楞在了原地。
杨玉已下殿,向外走去。
良久,刘启问道:“中方先生方才之话何意?”
周仁隐隐明白了,什么也不做,维持现状。
他躬身道:“陛下接下来当斋居。”
刘启怔仲片刻,问道:“以何理由?”
周仁想到杨玉那句“陛下若有文帝之威望,何用行险计,又何人敢反,天下诸侯土崩瓦解,陛下一旨可决也。”
说道:“思及太宗,不见外臣。”
刘启想了想,微微颔首:“便依此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