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婚帖,杀了你那位三弟的……就是我相公。”苏沫儿面不改色道,“他身上也有婚帖,官府登记在册的。”
刘虎脸色一变,忽然伸手去掐她脖子,冷冷道:“好胆大的臭丫头!你保得住清白……就不怕我杀了你,丢你去跟你那倒霉夫君在阴间作伴?”
苏沫儿一扬下巴,纤细的脖颈看着白皙而脆弱,仿佛那人一用力就能掐断了,但她的眼神愈发冰冷:“我能找到水源。”
刘虎手一松,下意识摸了摸干涩的充血的唇,眼神微变:“这鬼天气,水流都枯竭了,你上哪儿去找水?”
“天赋异禀。”苏沫儿闭上眼睛,“你若不信,尽管去问问唐家村的人,他们可是最大的受益者。”
刘虎瞧着她细皮嫩肉的脸庞,依稀也听一些被抓的流民提过,前阵子似乎有个水妖出现过,但很快又销声匿迹了……
“若你真能找到水源,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刘虎拴上腰带就要往外走,“若是不能,我先宰了你相好的跟那帮流民下酒。”
“等等。”苏沫儿睁开眼睛,目光如冰,“要寻得水源,必须由我相公探路……我二人有特殊的感应能力。”
“臭丫头,你当我傻?”刘虎一脚踹翻她身侧的桌子,“想救你相好的,那就老老实实找来水源……”
“没有他,我一个人找不到。”苏沫儿目光淡定自若,“你想杀人,尽管动手。”
“你!”刘虎气得青筋直蹦,见她一脸淡然自若的神叨叨模样,偏偏拿她没辙……这种大旱天气,水源比真金白银珍贵的多。
这丫头给的诱惑太大了。
反正黑风寨人多势众,不怕他们耍花样。
“好,我给你们一日时间!”刘虎一摆手,“明日这个时辰,若我见不到水,就活剐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挂在山头凌迟示众。”
苏沫儿微微松了一口气,指尖微凉,刚刚有了雏形的冰锥瞬间无声的消失在手心,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水渍。
得赶紧找老申头弄清楚这破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否则这种受制于人的憋屈感快压制不住她蠢蠢欲动的战神之魂了。
……
不多时,苏沫儿被人松了绑,送到一个小一些的石牢,里头倒是布置的干干净净,还有一张收拾好的石床。
桌上放了些烤好的野猪肉,旁边有两个竹筒‘杯子’,那野猪肉是唐家村的人按照她说的‘密封’方式腌制的,上头还有些未完全融化的盐粒,竹筒也是他们亲手砍下制作而成的,只不过那里头的水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一竹筒的血,画面看着十分诡异。
这算是刘虎的威胁么?
苏沫儿的眼神冷了几分!
那几个小弟退了出去,身后却又传来一道脚步声,沉稳又平缓,奇怪的是,苏沫儿耳朵微微一动,就听出那脚步声的主人。
萧寒霆!
苏沫儿迅速转过身,眼神落在来人身上,淡漠的语气终于有了一抹情绪,“你……你跟着那些人走,不会就为了他吧?”
以萧寒霆的身手,先前她既然被单独关押,那几个小喽啰根本关不住他一个人……但萧寒霆却甘心入虎穴,只能是他自愿进去的。
萧寒霆将身后瑟缩着的老头拽出来,没承认也没否认,“老申头,给她瞧瞧身子,突然变差了许多。”
他语气冷厉,“是不是你的药出了问题?”
老申头瞧着苏沫儿苍白的脸色,连忙跑过来给她搭脉,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你干了些什么?怎么一晚上不见,这身子骨跟被人掏空了底子似的,血气翻涌、体脉躁动……”
苏沫儿抿唇,下意识看了眼空间里有气无力的狼群,回忆起来昨天似乎就是在遇到这帮狼群之后,再使用异能就感到了异样,好像空间受到了诡异的波及。
而当时,她也是被身体里莫名的力量指引着去那山洞的。
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关联吗?
萧寒霆脸色微变:“现在该如何?你有法子吗?”
“这……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跟没治疗那会儿一般无二,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处……不应该啊!”老申头急得直挠头,“除非能再找到一株金臻草,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
萧寒霆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说什么!?”
“你你你对我发脾气干什么?你是她相公,怎么不知道看着她好好调养?”老申头吓了一跳,连忙抓着他的手,往后直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小丫头可不能死啊,否则谁救我们出去,谁养活我们呐?”
萧寒霆脸色一黑,那眼神像是要掐死他。
“放开他吧。”苏沫儿坐在桌前,神色倒是比谁都平静,“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此事与他无关。”
萧寒霆看了她一眼,板着脸坐在她身侧,“我会找到金臻草的。”
苏沫儿挑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老申头可是说,这药草百年不一遇。咱们如今身陷囹圄,你上哪儿去找?”
萧寒霆的脸色愈发黑沉,板着脸一言不发。
“皇宫,御药房,有一株金臻草珍藏,那可是西域藩国的贡品,除非有皇帝圣谕,普通人拿不到的。”一道饶有趣味的男音突然传来,“难怪你一下子从母老虎变成了柔弱的小兔子,原来是身体出了问题么!”
萧寒霆猛地抬眸,不动声色的将苏沫儿挡在身后,冷冷看着门外的黑衣男子——朱二当家!
“你对皇宫中这么熟悉吗?”苏沫儿冷不丁开口,“捆龙锁也是你弄来的?”
朱二当家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萧寒霆。
萧寒霆眉眼微垂,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
“我只是奉大当家的命,把这碍事的老头带走。”朱二当家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进来拎走了老申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小两口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咱们便去寻水源。”
说完,他带着脸色发白的老申头离开,门锁落下,石牢里只剩下了萧寒霆和苏沫儿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