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军来之前,宁阳棣哪儿都没走动。即便是安化县县长刘铭多次邀请赴宴,宁阳棣都找各种理由推脱了。倒不是他怕刺客行刺,只是他真的很忙。
宁阳棣这两天只干一件事,看县志。他之前对这安化县一无所知,不了解清楚了,他安排行动计划的时候,怎么能做的周全。
这地方县志真是个好东西,它详细记载了安化县的沿革、地理、户口、贡赋等。虽说某些地方有些失真,但了解个大概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天后,宁阳棣的土军终于到达安化县了。宁阳棣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军营。
不过这个时候,这支部队就不能再叫土军了。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营号,魁首营。陛下降下旨意,即刻起这支部队归武院魁首指挥。以后谁是武院的魁首,谁便是这魁首营的营长。
当然,一个营正常的人数是五百人,而此刻魁首营只有一百人。陛下给了宁阳棣密旨,他可以自行招兵凑够五百人。
宁阳棣此刻有点受宠若惊。现在他不但有了五百人的指挥权,更重要的是他能自行招兵。这个旨意的意思就是,魁首营永远保持五百人的编制,即缺即补,而且他可以自作主张。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是武院魁首一天,这支部队就由自己全权指挥一天,谁都渗透不进来。
这可真能算的上是皇恩浩荡,之前的魁首权力大归大,但绝对没有宁阳棣现在的权力大。不过宁阳棣也知道另外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皇帝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他就得做出相应的贡献来。
宁阳棣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魁首营,基本上都是熟面孔。原先的一百人经过莽荡山一役的伤亡,再加上有少数的几个人归乡后,现在只剩大概六十几人了。剩下的士兵则全是武院给配的亲卫兵,清一色的明虎翼卫队。
“士兵们,我们又见面了,现在我又重新成为了你们的营长。以后的日子我们又能并肩作战了。”宁阳棣对兵卒们说道。
“将军好!”
“以后这个称呼就得改改了,你们要叫我营长。以前剿匪只能算是是小打小闹,今后我们便是正规部队了,一切都得正规化。”
宁阳棣还想与士兵们再说几句话,明走过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宁阳棣听后对士兵们说道:“各位这几日行军辛苦了,现在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现在有事先出去一下。”
明接到消息,说是师父在衙门找自己有要事。宁阳棣一路快马加鞭,直奔衙门口。因为速度快,他在一个路口差点与另一匹马相撞。
宁阳棣跑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推开门却看见颜言正在逗狗玩。
怎么会是他,师父这又是什么安排,这种机密要事不是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吗。况且这个时候颜言应该还没毕业,还在书院里等着被分配呢。宁阳棣疑惑的问道:“颜石兄怎么是你。”
颜言将自己手中的肉肠都扔给腊肉后,他对宁阳棣说道:“托你的福,我们这一届学生提前毕业了,所以我被派到此地配合你的行动。”
“你们提前毕业怎么与我有关?我前段日子就来安化了呀。”宁阳棣问道。
“圣旨上不是说了嘛,魁首营归武院魁首指挥。我要是不毕业,你怎么能有资格指挥魁首营呢。”颜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次行动造成的连锁反应还真不小。
“师父对我有什么吩咐?”宁阳棣问道。
“师父?天院长是你师父吗?”颜言诧异的说道。
哎呀,给说漏嘴了。宁阳棣尴尬的说道:“不是,天院长给我的安排是什么?”
颜言也不在此事上刨根问底,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天院长让我给你带个话,魁首营休整两天后开拔溪安庄,防止村民暴动。”
宁阳棣前几天在县志上看到过有关溪安庄的记载。此状是安化为数不多的缺水的地方。溪安庄村民常常与河水上游的村庄打得不可开交。当地官府也曾派人前去协调,但最终都是狼狈而返。这次师父安排自己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不会真的是带兵去武力镇压吧。
“好了,话我已经传到了。我现如今在破东营中任百夫长,破东营就在你们魁首营的北面。有事的话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了。天院长让我给你带了两把弓弩,就放在你床上了。”颜言说完就与宁阳棣告辞了。
这两把弓弩是自己让师父带走的,看来师父已经破解了机关。宁阳棣将这两个小巧的弓弩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颜言走后,宁阳棣又去翻了翻县志。县志中记载,溪安庄民风彪悍,每年与其他村庄大大小小的械斗不计其数。宁阳棣为了知己知彼,还让刘铭专门找了一个溪安庄的人询问。
通过与溪安庄的差役聊天,宁阳棣愈发觉得这个地方的人有意思了。差役说道,溪安庄人虽然每年械斗无数,下手却极其的讲规矩。除了有几次失手将人打死外,很少取人性命。把人打死打残后,溪安庄也会给人家送去点财物,略表心意。这等血气方刚威武勇猛,而又爱憎分明的溪安庄人,简直是最上等的兵源。
宁阳棣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原路返回魁首营了。在出发前他还得做点别的准备。
宁阳棣经过一个茶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有一对主仆已经盯上了他。
“小姐,这种事你交给我等下人来办就行了,您又何必前来冒险。”一老翁说道。
他对面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少女摇晃了一下茶杯,她说道:“交给你们?你们能办好吗。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人可是一个都没回来。”
老翁面色有点尴尬,“这小子身边的护卫点子确实扎手。不过根据可靠情报,这小子即将前往溪安庄。在那里他的护卫总有疏忽的时候,我们会找机会解决掉他的。”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