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是从各个部队中挑选的士兵组成的,虽然牵扯的范围很广,但并没有大张旗鼓。神机营的选拔标准也很简单,就两条。一是良家子弟,要忠诚可靠。二是不怕死,毕竟也存在自己炸死自己的风险。
试样枪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使用,这样的话神机营大概能装备两百多把枪。现在宁阳棣需要考虑的是神机营如何配合其他部队,或者说神机营在接下来的战场上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火枪的威力大是大,但它发射是有间歇的。而这个间歇足以让对面的骑兵冲过来摘掉他们的脑袋。在这个间歇得到缩短之前,只能是靠别的部队为他们争取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常遇春准时赶到了神机营的营地。看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昨天应该收获很大。常遇春的到来,使得宁阳棣可以轻松一些了。
宁阳棣能全权负责神机营的所有工作,一是靠着他背景深厚,是皇帝陛下亲自点名的,二是其他的大佬根本就看不上这样的火器。
凉国自打立国之日起骑兵就是它最强的军事力量。各方势力之间的博弈也是在争夺骑兵部队的指挥权,像宁子彻与吕鸿阳之类的顶尖二代都是在骑兵部队服役的。要不然宁阳棣的背景再深能深过这二位,他俩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宁阳棣已经是两个营的指挥官了。说到底还是骑兵才是凉国的家底。
基于这个原因,凉国朝廷对东线战场的失利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凉国的骑兵实力还未损。后棠攻城是有大炮相助,可不见得野战你也能依靠大炮占到便宜。
所以说但凡有头有脸的人是不愿意与宁阳棣争这个蚊子腿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没什么好的战法,神机营确实很鸡肋。
由于火器是最近几天才提出的概念,首次正儿八经的的火炮使用还是在栎阳之战,宁阳棣从别的战例中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且后棠在栎阳之战中也没发明出什么新战法。后棠用的是大炮,战前轰完就完事了,比火枪省事多了。
宁阳棣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让魁首营配合神机营行动。魁首营的士兵多配盾牌、长枪与弓箭。在神机营装弹的间隙,魁首营顶在前方阻碍敌军骑兵与步兵的靠近,尽最大可能的为神机营争取时间。
这不算什么好办法,非常的平庸,最重要的就是两支部队之间的配合。开战的时候魁首营所处的位置既不能影响神机营的射界,又得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挡住敌军的反扑,其中的分寸很难掌握。
不过好在这两支部队现在都归宁阳棣管,而宁阳棣在训练士兵服从能力上还是有一套的。趁着火枪还没来之前,宁阳棣就将两支部队整合在一起,开始集中训练了。
训练之前宁阳棣向众士兵讲解了自己的思路,说明了训练的目的和要求。只是才训练了一天,魁首营那边就有意见了,陈庆之作为他们的代表来找宁阳棣问话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们魁首营之前好歹也是主力部队,打过多少次的硬仗,怎么到现在沦落为替别的部队打掩护了,活生生的成了一个配角。”陈庆之一进宁阳棣的营帐就开始直奔主题了。
宁阳棣放下手中的书对他说道:“怎么了,怎么就成配角了?”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一切行动围绕着神机营打,这不是配角是什么?”陈庆之反问道。
“瞧瞧你们无知的样子。”宁阳棣鄙视的说道,“那我问你,围点打援战术中围点的部队算配角,还是打援的部队算配角。”
陈庆之被宁阳棣一下给问住了,他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所以说,你们当打仗是儿戏呢,还扯出什么主角配角。”宁阳棣教训道。
“还有,你也不吸取一下后棠的教训。后棠军队骑兵与步兵谁也不服谁,到头来弄的各自行动。结果呢,凭借着偌大的体量都吃不下我们凉国。”宁阳棣补充道。
“可……”
“你就别可了,你放心,我不是那偏心的人,到时候算战功的时候不会偏向神机营的。”宁阳棣给了陈庆之一个定心丸。
本来宁阳棣按计划这几天是要去检查新枪的制作情况的,那天晚上新枪就得到皇帝的批准开始批量生产了。可现在出现这种事宁阳棣也不敢离开了,调节好两支部队的协作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宁阳棣现在非常庆幸自己的挑人眼光,被他选入神机营的士兵就没有一个是老兵油子,服从命令听指挥做的非常好。魁首营就不用说了,那是他的嫡系部队,即使前面有些许的情绪,过两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宁阳棣这些天在磨练他们之间配合的同时还对阵法进行了改良。改着改着他就刹不住了,如果不是没有得到批准,他都想将魁首营和神机营合二为一了。
他现在最新的阵法是五人一组。神机营出两人,魁首营出三人。神机营的士兵负责破盾和远距离杀伤,而魁首营的三人分别持盾、弩和长枪。
弩和长枪都是用来近战的,也都是经过改造的。弓弩手配备连弩和硬弓,远近距离杀人两不误。长枪被改的都不能叫长枪了,就是一个大号的狼牙棒。选的士兵都是臂力惊人的,这种长枪挥舞半个钟头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长枪前端布满尖刺,挥舞起来那叫一个生人勿进。
盾牌的改版是宁阳棣最喜欢的,在他原来设计的基础上傅文山又进行了少许的改动。最后的成品不光又重又厚,而且内置支架,往地上一蹲连骑兵都撞不开,敌军的步兵就更没什么办法破防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造价不菲。现在兴师动众的,凉国的军费十分的紧张。听宁玉说皇帝将宫中的藏宝卖了不少才凑足这笔钱的。
看来皇帝在神机营身上押了不少的宝,宁阳棣要是打不出效果来他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