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没有人在意那道声音,都以为幻听,而当事实真的发生时……
张好从床上睁开眼睛,眼前布满黑色油烟的天花板让他感觉还在黑夜里一般。
坐起身来,看到爷爷佝偻的背影在灶台前忙活着,张好起身穿好衣物,拿着破了一角的水杯,炸毛的牙刷,稍微挤了一点牙膏出门准备洗漱。
“好哥,你醒啦!”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
“对啊,待会儿来吃早饭。”张好头也没回,低着头刷牙。
吐掉漱口的水,张好扭头看着一旁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女。
穿着朴素但是干净的老旧衬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张好。
“花花啊,进来吃饭吧”张好爷爷听到动静探出头来喊了声。
“来啦,张爷爷。”陈花花拉着张好的手往里走去。
早饭吃的白粥和咸菜,饭桌上,张好一言不发的喝着粥,陈花花和老人在闲聊着。
“快点吃,一会儿时间来不及了。”张好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
陈花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快速的喝完了碗里的粥。
“那我们先走啦,张爷爷。”陈花花站起身来和张好往外走去。
张好和陈花花生活在立都的贫民窟,处于立都这座大城市的边缘,破旧的民房与其相邻的繁华都市格格不入,却又这样连在一起几十年。
张好和陈花花都是从小失去双亲,张好比陈花花幸运,还有爷爷在,而陈花花则是完全的孤儿,两家靠在一起,张好和爷爷也经常照顾陈花花。
“好哥,昨天课上讲的你听懂了吗?”陈花花边走边扭头看着一旁沉默的少年。
“差不多懂了吧,怎么?你没听懂?”张好脚步不停,略微皱眉说道。
“懂了懂了,我就问问,就问问……”陈花花立马摆摆手,不再说话。
很快,两人走到了贫穷与富裕的边界线,这里刚好有一所中学,一间教室的窗户朝向贫民窟,这扇窗户也就是张好和陈花花期望跻身另一边的希望之窗。
两人坐在窗户下,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手里拿着手工装订的小本子,一边小心翼翼探头看一眼里面黑板,一边记着笔记。
屋内讲课的老师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精瘦却挺拔的身躯站在讲台前讲解着书内的知识。
只是在讲课期间,中年老师偶尔看向一边的窗户,嘴角也带着点笑容。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结束,老师抱着教材没有立刻回到办公室,而是绕到教室窗户外。
张好和陈花花正低头看着刚刚记下的笔记,自己在琢磨着,毕竟这样的旁听,有些地方是跟不上课堂上的进度。
陈花花撇了眼一旁认真的少年,眉眼弯弯,伸了个懒腰,陈花花却看见他们前面站着刚刚上课的老师。
根本没看清对面老师的表情,陈花花猛的站起身想拉着张好赶紧跑。
张好还不知道,一脸懵的被陈花花拉起来,嘴里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诶诶,别怕,别跑,我又不是什么坏人,我注意到你们好多次了。”王一水看到眼前的两个孩子慌乱想要逃跑连忙喊住了他们。
张好这时闻声下意识看向对面,心脏猛的一紧,但是没有跟陈花花一样慌忙想跑。
张好一边拉住陈花花,捏了捏她的小手,一边脑子里在想怎么开口。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王一水又开口说道“你们刚刚听课听懂了嘛?能不能把你们记的笔记给我看看,我帮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谢,谢谢。”张好鼓起勇气拉着陈花花走到男人面前,递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王一水接过来没有在意这简陋的笔记本,翻开来大致看了看,嗯,记得很详细,甚至自己的一些题外话都记了下来。
随后王一水又要过了笔帮张好补充了一些知识点。
张好接过被补充好的笔记本揣到怀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打着补丁的布鞋,嘴里只能再说着谢谢谢谢。
王一水伸出双手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你们啊,以后有啥不懂可以在窗户边举一下手,我下课了就过来教你们。”
看着眼前低头沉默的少年和一旁脸红的少女,王一水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张好抬头看了看男人的背影,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拉着陈花花往回走“走啦,回去吃饭了。”“哦哦。”
在跨进贫民窟的那一刻,张好扭头看了眼后面高耸入云的高楼群,眼神坚定。
夜晚,饭桌上摆着三碗杂粮饭,还有一碗红烧小鱼,这是张好前天去河边钓的。
张好和陈花花坐在桌边等着爷爷下班回来,张好的爷爷在附近找了个清洁工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刚好够维持着三人的日常生活。
就在这时,张好脑子里突然传来一丝电流声。
“人类你们好,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将从今天起赋予你们所有人一项权利,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你们每人每周有一次投票的权利,每周末晚上八点钟在夜空下于心里默念你想投的那个人的名字,票数最多者死。”
一段不算长的话在张好脑子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