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没想到陈长江只是提了这么个要求,想了想,点点头。
三人押着段大头写了一万的欠条,让他穿好衣服滚蛋,赵磊去攒局。
“行吗?”郑武问了句,他实在难以想象陈长江还能化身赌侠,这人什么都会吗?
“试试,应该不难。”陈长江笑了笑,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过了会,赵磊带陈长江过去,把筹码也帮他换好了,不到两千块钱,他拿了三千的给他。郑武和方洪军只好在大厅等着,不兴抱膀子的。
炸金花是小城最流行的项目,长盛不衰,三张牌比大小,规则简单,悦海三楼的场子里小间有一半都是玩这个,只需要找个人少的桌添一个就是了。
陈长江一进屋,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古云祥。
确切地说,是长相明明是古云祥,但是穿着气质跟之前他见到的那个清洁工判若两人,要不是他曾经隐身跟着这个老头观察了很久,怎么也不会把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戴个鸭舌帽的老帅哥跟古云祥联系到一起。
赌客上桌,不熟的不问来历,反正人齐了就开始,赵磊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个面貌粗豪的中年人许老板,一个戴眼镜笑眯眯的像个老师似的刘总,然后就是穿戴颇为规整的古老哥。陈长江心想这老头有意思,换身衣服却不换姓。
三个人玩炸金花确实人少了点,先前就是一边玩着一边等新的赌客加入,所以赵磊一说加人他们仨就欣然同意,从另一方面说,这三个人要么对自己的眼光和牌技很自信,要么就是不差钱的主,不担心赵磊介绍个“杀手”来放他们血。
“这个兄弟头一次来,”赵磊也托付一句,“大家还是稳着点……”
这个“稳着点”说得很艺术,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底细,先把自己摘出去。
许老板似乎是个急性子,也不怎么客气,直接招呼负责发牌的荷官:“别啰嗦,发牌吧。”
赵磊很好奇陈长江会是个什么表现,也不急着走,顺势往荷官身边一站,这一桌的除了陈长江其余他都熟,在这看看他们不会说什么。
新加入一个人,荷官重新拿了副新牌,放进洗牌器,洗牌时荷官给陈长江说规则,水钱50,下注封顶1000。牌洗好每个人都扔了50的筹码进池子当水钱,然后开始发牌。
一人三张牌,发完后陈长江没看,按规则不看牌的人如果跟注加注,看了牌的要跟就得两倍。或许是赵磊刚才的话让他们稳了一下,三个人都拿牌起来看。
轮着说话,这把许老板先说:“200。”放了200筹码进池。
刘总摇摇头:“飞了。”不跟注,输水钱。
第三个就是陈长江说,他闭了下眼,存了个档,放了500筹码进池:“500。”
古老头看了眼陈长江,把手里的三张牌抽过来插过去,笑了笑:“我的牌还可以,跟小兄弟看一把。”
1000筹码进池。
许老板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可能觉得古老头敢上应该牌不错,因为陈长江没看牌,敢跟1000不会是抓鸡,多少应该有点底气,也飞了,白输200。
按这边规矩,1000到顶,两人可以直接比牌,要是有一方不同意,想开牌的一方加一倍投注就可以比牌,陈长江说:“要不,开吧?”
古老头倒是挺好说话:“那就开吧,看看小兄弟的手气。”
翻开,古老头带个对子,陈长江是k78,陈长江输。
闭眼,读挡。
回到刚才,陈长江把牌拿起来看了眼:“压满。”1000的筹码进了池。
古老头手上一个对子,除非他知道陈长江手里什么牌,否则没有跟的道理,把手里的牌一搁:“飞了,小兄弟下注挺狠啊,只有请许老板来了。”
许老板想了一会,终究还是没赌脾气,飞了。
陈长江第一把就赢了350,这年头这钱够普通人生活一个月了。
牌局继续,陈长江如法炮制,每隔十分钟能新存一次档,比完牌再读档,能唬就唬,能吃就吃,间或输一两把出去,牢牢掌控局面,一个小时不到,筹码就有一万多了。
赢来的一万多分布也很均匀,那三位各输几大千。这个输赢在这年头,比真正的大老板比不了,但也够让很多普通生意人有肉痛的感觉了。
最先说不玩的是戴眼镜的刘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正常,但陈长江从他额角的汗和握牌时略微颤抖的手看出这位估计赌资也有限。再一次跟陈长江开牌被硬吃之后,刘总站起身:“今天手气不好,改天再来。”
陈长江一看,也站起来,手上开始整理筹码:“那就……散了?”。
“散什么散?”许老板不干了,“再来!小兄弟你手风这么顺怕什么?这才几点?”。
陈长江心想本来我都觉得可以了,既然你非要送钱,那我就收着,于是又坐下。
赵磊一时找不到人来补充,三个人先凑合玩着,一边玩,陈长江一直在观察许老板和古老头之间的交流,感觉这个许老板有点跟古老头套近乎,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古老头一边跟许老板随意的聊着,一边开始跟陈长江攀谈起来,问他多大岁数做哪行的。
陈长江长了个心眼,说自己20出头,混社会,无业,家是国防研究院的,反问古老头干嘛的。
古老头说他开公司的,没说哪行,给陈长江发了张名片,说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有机会一起发财。
过了会赵磊又叫了个人来,又打了一个多小时,陈长江面前有三万多筹码,他是真不想再来了,存档读档的,闭眼睛都闭累了。
古老头很有眼色,主动说:“差不多了,老郑你想把钱从小兄弟这赢回来,我看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手风不顺就要认。”
许老板似乎很听古老头的,听他这么一说,只好点点头:“明天再来。”拍了拍陈长江肩膀,“小兄弟,高手。”
陈长江笑笑,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