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三)
我得找个人问问,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从哪里来,又要去往哪里?我敢肯定这个世界我不是多余,我有独特的存在价值。
回去找那个女人问问?算了,我身体特么不给大脑争气,见她又要起反应,那个事她会不会想起,反正我保证见到她就会羞到无地自容。寡妇那里是非多,我一个小年轻,还是远一点自在——走了!
一脚迈开,走了大约三里地,跳将下来。下面是个集镇,总有人认识我吧。小弄巷里找户人家偷偷洗把脸,开始顺街晃悠。
走了一条又一条巷子,穿过了镇上所有大街,没人和我搭话,一个也没有,仿佛我跟空气差不多。
这是什么事?我还是找个地方等等,说不定我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路过此地迷失了,他们发现,会回来找我。我在一个街角坐下,旁边一个和尚正闭着眼睛歇脚。我刚坐下,那和尚就说道,“施主可是累了?
“嗯,”我点点头。
“你我共在此地休憩,也算有些缘法。不知可否交流一二?”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态度极为和蔼。
“大师傅请讲。”我施礼道。
“施主见外了,出家人在外,所遇皆施主,恩缘修的不易,金蝉子一直珍惜。”
“大师傅原来是金蝉子,我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说过你。”
“区区薄名,不足挂齿,让施主见笑了”。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只是现在我什么也想不起来,甚是奇怪。”我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施主想不起来最好,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对我佛什么看法?”
“大师傅,实在抱歉,刚才我可能从车上跌落一脚,一切过往全然忘记,还请恕罪。”我拱手道。
“佛祖慈悲,可怜施主遭遇,阿弥陀佛。”那和尚爱惜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你我今日遇见,也算善缘,如果今天家人不来,你可愿随我走上一段时间?”
“回大师傅,小子什么东西都不能记起来,必须要等到家人才行。即便今天等不来,也须要等上一些时日。”
“阿弥陀佛,佛祖慈悲,金蝉子陪施主几日如何?”
“大师不用为我耽误行程,小子会等上家人来接的,却不知是多久。”
“不妨事,走也罢,行也罢,都是一样。”
“那好,小子答应,如果家人七日内不来,自当陪伴师傅走上一走,向大师傅学些人生道理。”
“施主答应就好,阿弥陀佛。”随即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我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实在没动作可摆,也比照大师傅模样,坐了一个莲花,陷入冥想。
(进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天黑,还是没人关注我,倒是我和和尚面前都多了一小兑钱币,这是?被当成了行乞的。
我笑了笑,没有出声。但是金蝉子大师傅却睁开眼睛,道,“众生皆有行善之德,我等且受了这份善德,用我们的德行言语感染引导后来人。”
“大师傅说得有理,”我开始收拾这钱币,猛然发现,外衣之下空空如也,凉嗖嗖的感觉顿时抚体袭来。“大师傅,这些钱币我没有地方可装,放你那里可好?”
“可以,你放进这钵中吧。”和尚把一个金钵放了过来,金钵装钱币?我嘞个去,不怕被抢了去,拿个金碗化缘,有这么假的吗?
“施主再看”,在迟疑中,金蝉子和尚点了点金钵,我眼光晃了一下,这哪是什么金碗,它就是一个豁口瓷器钵。
“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指向那钵。
“一个黄色的钵。”
“金的,铜的?”金蝉子和尚又问道。
“不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悬,可能有所关连,凶吉不知,还是守心一点好。
他略做疑问,说了句似懂非懂的话,“施主是大智慧之人,此生有缘见了我那徒儿,还请转告一声,我想念他。”
“哦,一定一定。”大师傅徒弟名字是——
“名字?响亮得很,姓孙名悟空。还请施主莫要见笑我这婆婆心肠,我真的是想念他。”
“孙悟空”?有点熟悉,这句话却是不敢再说,熟悉啥?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叫熟悉?
“小子记下了。”我恭敬回道。
“我教你一种不会忘记的本领,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