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坑人的草地!”敬礼不满起来。几个姑娘都叫嚷起来。
“成何体统”,八师姐威严一端,众人不再吱声,“让道家看见我等如此模样,岂不笑掉大牙?!”
“好了,趁着太阳出来,今天各自洗澡洗衣服晾晒,明天天一亮就赶路。”看八师姐生气,我连忙转移话题。
走到灶台前,坐下加了把火,本来要息的火,又烧起来,加了点水进锅。这灶台挖得很有水平,从第一次的坍塌,到现在的工工整整,进步是明显的。趁地势,半顺风,进风口出风口,风挡,炉肚内部,都是恰到好处,充分利用了风,也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火力。接连少烧了十锅水,每个人都洗了一次热水澡,衣服挂满了几棵低矮树木,微风起处,若彩旗飘飘。
次日翻越雪山,受到连番惊吓,看着眼前的大片雪崩,众人面无血色,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无力。向阳面的山顶,寒风怒号,吹得冰层裸露,像薄纱一样被吹起来在冰面上移动雪花,没有增加脚底的附着力,前面走过,后面的就有人要滑倒。
阳光几乎是照化了冰面,山脊开始滑溜起来,吩咐下去,一个人一条线,三个人横向牵着手,睡也不踩谁的脚印走。
“啊”的突然一声,问道脚下一滑,松开两个人的手,跌落在地,身子直接向山体一侧滑了下去。
危急时刻,离得最近的大义分身扑倒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连忙抓牢大义胳膊,后面敬德和谦和二人一人拉着大义一条腿,慢慢地把二人拉了上来。
“哄……”一声巨响,刚才问道倒下的地方,一大片冰雪整个地剖落下去,不见了踪影,那一面是悬崖,笔直的悬崖,背风侧也溶了冰。
“大家注意彼此脚下,相互照顾,一定要看清楚脚下,现在改为跟着脚印走,呈一路纵队,两两靠近,与第三人距离一丈”,我赶紧改了行路方式。
走到傍晚时分,终于看到了旅店,这是一家边境旅店,过了这里,前方再行五十里,就是夜郎国。
饱饭虽然不及四方客栈,但是也好好地吃了两顿,这里旅店前面三叉路口。往回走,五百里曲折,就能回到原路。店里没有车,只有马,买了六匹马,一人一匹,打算骑马走完这五百里。耽搁的时间长了,三个月能不能走完全程,心里没底。
原先的挨个雪山爬,再有了马匹以后,也改了,走大路,绕点路就绕点路,马比人快几倍。从开始的骑马不适应,到第三日行进速度提高到两百,不足五日,众人便回归到原路上,并且绕过了原本要攀爬的两座雪山。
骑马行进终归不是磨练的本意,马上接近两个月了,我盘算了下余下的路程,按照每日行进五十里计算,还需要四十天左右,超出计划范围,不能按时到达。速度必须提高到每天六十里!但前面多是山区道路,绕来绕去,这个速度也不管用,至少要维持在八十左右的每天前进速度才能不超出预定时间到达,问题摆在了面前。
晚饭后谈到这个矛盾的问题,如果他们正常推进速度走过来,我们马上将要和道家半途相遇,假如别人都步行,我们全部骑着马,自然是落了一乘。
八师姐说,“先行把马卖了,过了相遇,再买一批上路,进度赶齐了再卖掉。”
“只好如此。”我若有所思,因为神识向前发散到鹤鸣山,非常精细地搜索,我都没有发现那只道家团队。
回身一看,发现那道家团队出现在了草地我们烧好的灶台前,正在生火造饭!直须原地再等几日,双方就会在草地那里相遇,想必他们选了近路,接下来不消说,要沿着我们的路往回走。“马车”,我不禁说出了声。
“你说都坐车里赶路?”八师姐问道,“不妥,这成了啥?做贼?”
我实际要表达的是,道家团队沿路过草地,肯定会看到陷进去的马车,甚至泥潭里马匹被啃食的迹象,我明显听到他们说,“这是十人四马从那里过来,却不知是何人?”还有一个声音说,“是不是儒家团队?”
“不可能,那帮温室里的花朵,能从这里走出来?根本不可能。”
“从脚印上判断,五人身形稍大,五人柔弱无力,想必是五对小情侣结伴野游迷了路,误入了这草地深处。”
“是师弟考虑不周,请师姐怪罪。”我连忙顺口下来。
“不能让大家养成坏毛病,让人看不起”,算好路程,需要舍弃马匹的时候,就坚决舍弃,养尊处优时间久了,这种改变,从心理到生理的过程会很痛苦,也很难。”转而又对我说道,“这次行脚之旅,也是探索行万里路的具体做法,为今后儒家的制度性行脚探探路,不能花招百出。”
入夜,我闪身出来,顺着一路丢弃掩盖起来,包括木板也沉陷下去,不再显露痕迹。
必须抓紧时间赶路,看样子,道家会提前赶到曲阜知天堂。
当天晚上,全部马匹就得到处理,亏了一半钱,算作付给马匹的劳务费了。
连续行脚走了一周,未见道家团队——也不可能遇见,但是我不能说。
“师弟,看来那道家团队是走了过去,我们抓紧时间赶路要紧,你去置办些马匹。”
“好”。
这个地方真是奇怪,马匹很少,民众出行,多用驴子,这里山区驴比马好用,无奈带着忠勇和谦和,买了十匹巨,两个人笑了一路。这骑驴赶路,十人队伍,绝对清奇。
这几日,众人脸色已全部恢复红润光泽,驴子的身形相对马匹较小,实在买不到高大的驴,顿时感觉好像高大的驴子在这东弯一丈西错两尺的山区道路不太好使。
嘻嘻嘻笑声中起步前行,每日应得一百里就歇脚,走了十日,八师姐交待卖了行脚。这次倒是没有亏输,忠勇带着行礼谦和二人赚了五头驴子的钱。原来这是到了农忙时节,天地里缺牲口,外地运不过来。我们骑的这十头驴子很抢手,不捉急再等等,有可能把卖马匹亏损的钱也补回来。
夸了夸三人,我说道,“弄桑时节,为民甚苦,不赚这个钱也罢。各位有劳了。”
“是的,忠勇师兄也这样说,我们才出手的。”谦和说道,“后面还有人排队要加价呢。”
“做得不错,今晚加几个菜,大家乐呵乐呵。”
“九师叔真好”,那行礼过来一把抱住胳膊,“师叔,我想吃清蒸大鲈鱼,这边盛产,可好吃了?”
“你吃过?”我笑了笑问道。
“没有。刚才路过一家饭店,看厨师往鲈鱼上泼热油,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晚上吃大鲈鱼。”我应承道。计划路费还没有动,这一路开支都是那四百两额外收入在支撑,坚持到鹤鸣山不动那笔路费,回去路上会更宽裕些。在这边行走,虽说鹤鸣山提供食宿,但是也不能太扣嗦了,必要颜面开销还是要的。
这一路上,除了四方客栈奢侈一回外,基本都是粗茶淡饭。是该适当改善一下伙食了。
晚上安排了一桌子农家菜,花费了二两银子,大家都吃到了开心撑,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