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七)
集合了一下银两,目前连带出来的,总计还有三千两三百二十两,每人发放十两做为此行到达的差旅补贴,男子携带的部分统一收起,由八师姐和我负责。此行开支费用单列记账,重新整理。
晚饭过后,我问八师姐,“到了鸿蒙学院是否需要交纳一点一点银两过去?”
“礼多人不怪,道家一向朴素,我们等下买匹马,把银票处理下,奉上一千两如何?”八师姐开口就是一千两。
我沉思了一下,这是要把这笔钱全部花光的节奏,回程那些冤死之人不需要抚恤了?这是心境磨练,戒贪。
这礼钱上交,无可厚非,但是取之有道,这钱的来路不正,贪图礼节受誉,背后却是贪污了。见我没有回应,她问道,“师弟有什么高见?”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开口道。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这不是多大事情。”
“师姐赎罪,除去我们自带的和他人自愿奉送的,这大部分钱财的来路,都不是正当所得。”我弯腰拱手道。
她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说道,“多谢师弟提醒,是师姐我考虑不周。那依师弟所言,该当如何处置?”
“师弟的意思是,这些不义之财,我们全部上交鸿蒙学院”,我抬头看了看她,继续说道,“自进入沙漠戈壁以后,我们路上明显看到的是道家信仰遍地,说明他们在这里有着明显的统治力,处理这种事的权威和能力定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拿着这些不义之财,一来徒增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想发财了,这有违读书人初衷;二来我们的自保能力不足以支撑我们占有这部分钱财;三来那些无辜亡魂的抚恤,会牵涉我们很大精力。”
她抬起头看着我,“你继续说。”
“整体上我觉得这些钱财已经成为我们很大的负担,这负担需要放下。不如就交给鸿蒙学院,相信他们定能处理好此事。而我等却可以专心学习交流。”
“师弟的意思是说,把沙漠里的所得全部拿出来?”
“对,全部,我们一分不留,我们原先的完全足够回程,且能剩余一部分。兑换银票,官家也会查到。要查,不如让他们查鸿蒙学院,道家在这里无人敢惹,我们没必要触这霉头。”
“我基本同意师弟意见,学院接肯定会接,也会相信这笔连售卖骆驼的所得,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接过去这个因果。”八师姐的担心,我已考虑过。
“八师姐请放心,师父空悟大师与这鸿蒙学院有些渊源,定会接下这桩因果是非,这件事在他们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大师。咱们能想到的就是,做几场法事,出面抚恤下此次事件中牵涉到的无辜本地人。待一切稳妥,我自带师姐前去交接此事。”
“有师弟这句话,此事可行。”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看得出这笔巨款让她也是心理巨大。“一共四笔钱,一千六百两一批,九十两一批,第二批骆驼钱是六十两,还有一批现场死难者人员身上搜出的八百六十三两。总计是两千六百一拾三两银子,其中银票二十二张,碎银四百一拾三两”,这账算的清爽,她把身上的银票都拿给了我,“这个钱你先带在身上,这个何时机会送上,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
“师弟尽量不麻烦师姐,但我想这件事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师姐一块儿去处理比较妥帖。”我说道。
“你的心思我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尽管放心处理就是。”
第二日,众人行军热情高涨,再过一日将到达此行终点,都想着今天多走点路,明天留个好体力见面。晚上睡得也早。
“你说,有人迎接用的吗?”我听见谦和在跟行礼说话。
“你想啥呢?迎接?你以为你是什么高德大儒,皇亲国戚,人家会迎接你?”
“那总得有人安排一下吧,鹤鸣山那么大,我们找谁?”
“我估计哪,也就门口有个人接应一下,领到地方,安排下住处。”
“那也说不定,万一有个迎接仪式呢?我说万一。”
“你还想着鲜花和掌声,仙风道骨的老家伙站在山门口对着我们扶须点头,赶紧睡吧,梦里啥都有。”
我微微一下,这些人确实需要肯定一下,只是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