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在余笙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位看上去痴痴傻傻的大少爷突然喊了一声余笙。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只有几岁心智的孩子。
“如果你的朋友里跟你很要好的朋友里有人喜欢你,你该怎么办呢?”
那位大少爷站在逆光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余笙,苦涩却是弥漫了整个空间,像看透了世事般的叹息着苦笑。
然而还未等余笙回答,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跟个二傻子一样。似乎刚才那忧愁多情的样子只是余笙的错觉。
“可是姐姐那么笨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这位少爷又开启了他的毒舌模式。
余笙直接忽略掉他的毒舌,自当没听到,认真地回答了他的上个问题,“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不太想处理那些关系,只是觉得大家在一起就很好了。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即使自己再不情愿,再不喜欢那样去做,有些事情也总是要处理的吧?”
大少爷扬起脸,开心地笑了笑,顺带露出了他那一排整齐的牙齿。笑得倒真像个孩子(傻子)。只是他也不再言语了,背过身接着拔他的花去了。
余笙轻轻叹息道,“走吧。”
刚从少爷府里踏出一步来,余笙就感觉到一道刺目的阳光落下,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却感觉到头顶上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今日太阳有些晒,女孩子的皮肤娇嫩些,别晒着你。”
墨瑾瑜站在余笙前头,伸手替她挡着光微微笑着说道。
余笙一瞬间觉得很暖心,没想到墨瑾瑜还是个如此细心的人,笑容也添了几分暖意,温柔的道了声,“多谢墨公子。”
“鞠秋石……”
余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作,喃喃地念叨着这作画人的名字。
真是个神人,一幅画就能展现如此神韵,虽不见其景,却如临其境。这画上的梨树,不是传统的画法,就顿了一顿,却多了一点看淡世事的从容,抓着人的心,一点一点的往里带,连往回跑的机会都没有,直到整个人的心跟魂都在这棵树里面,都在那飘落如雪的花瓣中了。
“作这画的人还在……在哪里啊?”
余笙回头望着墨瑾瑜说道,读惯了现代课本上的文章,她便习惯地问道这人还在不在人世。只是余笙却又想到这是古代,一大半的可能应该是在的吧。这画是万墨瑾瑜派人搜罗来的,他多少也知道这人的情况吧。
“鞠先生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人物呢,只是他从不愿与我们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做伴。他只做画,不见人,我们这些人也拿他没法子,时代出了这样的宝贝,我们也只能供着。”
墨瑾瑜说到此脸上便现出痛惜之色,“可惜呀,家门不幸。或许是天妒英才吧,鞠先生不知怎么的就想收徒弟了,收就收吧,偏偏还收了一个白眼狼。那个男孩子整日在街上被人欺负,正巧碰上了鞠先生。鞠先生是救了他,他便拉着鞠先生是不放手了,这孩子连名都没有的。鞠先生给起了一个名字,叫陈子贺。话说这陈子贺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得鞠先生指教后,他的画技还有作画的境界说和鞠先生相媲美也是可以的。只可惜这人啊,心术不正。”
“他是把鞠先生,怎么了吗?”
余笙听了着急的问道。
“这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书先生说的。我也是听说陈子贺心术不正,伤了自己的师父,将师父所有的财产都据为己有,尤其是画作。还有一种说法是,他找鞠先生是有目的的,说鞠先生同他上一代有仇。他故意让鞠先生看到他被打的那一幕,让鞠先生心生怜悯,自己在再抓着鞠先生不放,让他得以被收为徒。得到他的信任之后他又将鞠先生囚禁起来,日夜折磨。”
“啊……”
余笙听的不忍心,发出了淡淡的叹息声。
“真过分啊……”
“我是最敬爱这鞠先生的。”
墨瑾瑜接着说道。
“他的画作是好,可他写的话本子却更上一层楼。如果你想看他写的画本子的话,我这就让人把我收藏的那些拿出来让你瞧瞧,到时候你可就知道我不是在吹捧他了,他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作家。”
余笙觉得有些遗憾,既然来到了这么个时代,却没能见到这样的人一面,他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的一个人了。
“要看的,谢谢墨公子。”
余笙还是乖乖的对他道了声谢。
“你帮我破案,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叫我墨公子,叫我瑾瑜就好。”
“瑾瑜,周瑾瑜吗?有些怪怪的欸,我还是叫你墨公子吧?”
余笙笑笑说道。
“好吧,姑娘喜欢就好。”
墨瑾瑜也无奈地笑了。
“那这位鞠先生是位怎样的人啊?”
“仁人志士,两袖清风,恬淡洒脱,气质也是超凡脱俗。”
“唉,枉我读了那么多的书只有在形容鞠先生的时候,我也觉得力不从心,略显词穷,仿佛这世上的词在他身上都稍显逊色。”
“光风霁月。”
余笙眉眼含了笑,低着头慢慢的说出了这个词,心里头在猜测着那位先生的样子。
墨瑾瑜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余笙,你说的真好啊。真的就如光风霁月一般,这样好的一位先生啊!我们现在也只能看着他的作品去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嗯……”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余笙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位先生,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如此的令她向往。
“谢谢你。”
“为什么说谢呀?”
墨瑾瑜笑着问道。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人物。”
余笙认真的对他说道。
“真傻。”
“对于案子,你有什么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