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拓跋部上阵杀敌出生入死勇猛无畏,元英作为北魏名将,武功智谋更是上上乘,不然当初以我在这个异世杀手组织老大的身份也不至于几乎命丧他手,再加上四个江湖名士,极难对付。
我心想:多半是魏主元宏见自己的亲弟弟赵郡王元干和元祥不成器,而这个元英也是皇族,武功高强、精通音律,声名在外,并且常在江湖行走,因此要他来处理江湖事务。
“这么说来,你是朝廷的卧底?”我冷不丁“卧底”一词脱口而出。
“什么卧底?”元英一愣。
“卧底就是细作!”
“朝廷细作?笑话,我大魏以儒教治国,用释道两教教化百姓。这三教皆为所用,我不过是行监督之责而已,怎么叫朝廷细作?”
这次释道两教论难斗法并非由皇帝征召在朝堂上引经据典口头辩论,而是道门天师和佛家沙门统以江湖规矩相约于“玄空阁”用围棋博弈的形式进行,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塞外西域东海岭南的高人异士闻讯前来观摩,等同于学术交流。北魏朝廷并不加以干涉,明知有部分与会人士在南朝身居高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天下三教高人才能得以安心赴约。
元英一直压低着声音说话,自然是不想惊动远近的名士,只不过生怕我们乞活儿会搞破坏,所以要加以阻止。
我说:“你监督释道宗师斗法,是要达成什么目的?”
元英说:“皇帝圣明,不想三教倾力相斗,只要天师和沙门统和和气气在围棋上博个平手。李真人和慧深神僧具大神通大智慧,他们用手谈的形式斗法,凡人无法左右局势。我说过,我的目的就是防止不明来历的人搅局。”
我历来以为有朝廷参与其事,就必暗藏阴谋,听元英这样一说,看来这魏主元宏确实是英明大度,对此次佛道两家宗师博弈对局吸引得天下名士聚集于天峰岭的事并不加以限制。所以,萧衍、范缜这些在萧齐朝廷任职的名士也能顺利入境。
“原来,你以为我们是准备趁夜深无人进‘玄机楼’破坏棋局?这么多高人听棋,即便是搅乱了棋,他们也能凭记忆恢复原局。放心,我们不是来搞破坏的,是另有要事。再说即便是要搞破坏你们拦得住吗?”
“好大口气。记得两三个月前,你难挡我重拳一击!”
“正是,当初你打伤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元英冷笑,“找我算账?如果不是皇后跟前阉官高菩萨将你们网罗门下收为养子。我早就将你们灭了!在洛阳城,你们有皇后护着,而这里临近代郡,我要除掉你们的话易如反掌!”
佛念说:“废话少说,我们兄弟正要报当日之仇!”趋步上前,一拳击出,声势惊人。
“看谁拳头硬!”元英出拳相迎,拳头对拳头,竟被震得退了一步。他嘴里“呃”了一声,显然佛念的实力超过所料。
元英久经沙场沙场,杀人无数,战斗力和搏杀经验远远在佛念之上,只是佛念手臂上的“龙鳞手铠”能助长数倍劲力,一击之下堪堪势均力敌。
李显甫上前隔开二人说:“慢着,我们不想传出去让人笑话武林名宿以大欺小。”
佛念说:“你们待要怎样?”
阮地纬搭言,“第一,好歹当初我们四大江湖名士击杀萧齐‘养鸩人’玉面生和贾道士时,你们几个少年曾经小小出过力。第二,方才你们说夜行并非是去破坏棋局,阮某姑且相信你们,所以也不想横加干涉,更不愿兵刃相见。”说着朝我翻翻白眼。
我心中明白:多半那次在伊阙绝壁这四位名士被“鸩者”施毒暗算从手里夺走南齐高武血脉后人,然后不好给元英交待,就把杀死玉面生和贾入道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这元英忙于魏主交给他的事,一时也没腾出手来对付“鸩者”。眼下自己如果说破或者出言讽刺,那么这一关就很难闯过。
李显甫说:“不错,大家不用兵器,免得惊动旁人或者天师道教众。我们五位对你们六个少年,任你们左冲右突,只要有人能越到我们身后,就算我们输,然后任由你们行动——元将军,你意下如何?”
元英点头说:“就按阮兄和李宗主所说,只要小乞儿能越过我们身后,就算他们赢!”
李显甫将长柄佩刀插入地面。随即五人一字排开,气定神闲,背朝山崖,居高临下。他们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不仅善于清谈玄学,而且武功极高。
但这架势感觉就像现世中的球类运动攻防,要是我现世的几个小伙伴在这里,突破他们的防线不难。
我用手语指挥各人进攻,“阿二和五攻左翼,阿三和阿四攻右翼,我走中锋,小六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