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心领神会，不过她不敢再动剑，而是低声唤了一句：

“夜……夜大人？”

夜十三毫无反应，雪灵上前两步，再看，赫然发现石棺之中居然是一具被开膛剖腹的无头女尸！

而夜十三却是站在棺材旁，恢复了原本入定的神情，有一滴泪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脸颊。

雪香不敢上前，在一旁低声道：“姐姐，夜大人这是怎么了？”

雪灵想了想：“或许……这具女尸是夜大人的故人？但是，方才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夜大人！”

雪香点点头：“最可怕的是，我心里刚有使用空瞳窥视的念头，他便在我发动的同时就打断了……如此可怕的能力实在匪夷所思！”

雪灵又细细看了看夜十三，忽然惊喜道：“香儿！快，快拿水来！夜大人醒了！”

几口温水服下，夜十三缓缓睁开眼。

一道神秘莫测的奇光从他瞳孔中散射而出，一闪即逝。

“夜大人！”

“夜大人！”

“刚才……没吓到你们吧？”

雪灵与雪香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如何应答。

夜十三又道：“方才是我的心魔，而这具尸首，则是他的女儿。”

“夜大人，雪灵、雪香愿闻其详。”

“嗯，你们在燕返组织里也应该听说过关于我的不少传闻，所谓传闻，大多都不是空穴来风，更何况燕返拥有燕国最强大的情报网络。但有一点他们说错了，我虽不是燕国子民，但我的确是个凡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姐妹俩大气不敢喘，她们还是头一次听夜大人诉说自己的故事。

夜十三也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姐妹俩既然见到了这具尸首，也就有知道一部分真相的权利，于是他便把自己如何进入青冥炼成阵，迄今为止又发现了此阵的多少秘密，简述了一下。

当世界的背面逐渐展现在二人面前后，雪灵和雪香都傻了，她们无论如何无法理解自己生活和存在的世界居然只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为了满足某些人无穷欲望而编织的噩梦！

夜十三说罢，姐妹俩久久不能平复，山坳之内寂静了好一阵。

良久，雪灵开口道：“夜大人，此界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既然我们姐妹俩已发愿跟随大人，这一切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无所谓了。”

雪香深有感触，点头道：“姐姐说的极是，夜大人，只要您还在一日，我们便追随您一日……直到……直到您解开此阵，将我等化于无形！……只是，您可别忘了我们呀！”

夜十三面色低沉：

“原来游龙儿所谓的宝物，居然是这个……今日我在此地看见燕云的尸首，才最终明白，这青冥炼成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其实很纠结，到底还要不要破阵……”

雪灵不解，问道：“夜大人，此话怎讲？”

“东海黑境之内的天人·伏道，将燕云的肉身分为三份。”

“燕人得到头颅，代表灵智；”

“妖兽得到皮囊，拥有体魄；”

“剩下的那一份我相信必定存放在邪魔的手上，那是燕云的五脏六腑，也是轮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