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术式利用的是二相空间的能量，其高级表现形式是能够连接更高位的混沌界，甚至召唤此界生物——譬如凶神罡煞。

靠……鬼僧该不会是把罡煞之流认作是“神”了吧？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凶神罡煞对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而言就是“神”的存在，它拥有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

但夜十三能够肯定的是，如果鬼僧口中的从“虚空裂缝”中召唤“神祇”依旧是通过术式来进行的话，那召唤出来的绝不是神，而是毁灭与死亡！

换句话说，鬼僧这家伙被骗了！

夜十三再问：“你说的这个复活方法，是谁告诉你的？”

鬼僧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起来：“夜先生，此事恕我无法告知。我需要保证情报源的绝对安全，因为我答应过对方……”

夜十三一字一顿：“你就那么确定，对方没·有·骗·你？”

鬼僧的视线凝固了，慢慢地，他喉间发出激动而沙哑的声响，面目突然可憎起来：

“如果他们敢骗我……那我就杀光他们所有人……我还会把沙门教的疯子们引去他们的国家，闹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夜十三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从这一点上来说，鬼僧虽然是为了救小野，但是他已经彻底堕落，无可救药了。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召唤出的是类似凶神罡煞这般的怪物，别说是报复提供情报的人了，搞不好鬼僧也会在瞬间被对方灭杀，谈何复仇？

夜十三又道：“鬼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怎么能保证召唤出神祇之后，他就一定会帮你复活小野呢？”

鬼僧的眼睛亮起光来：“他一定会的……只要是神，只要是神的话，他一定会帮我复活小野的！……小野是那么善良，那么可爱，就算是神见了也会怜悯她！”

他说着话，抖抖索索地把手伸进贴身衣兜，掏出一张小小的大头贴照片。

相纸上，英俊男子与白发女孩儿紧紧依偎，幸福地微笑着。

夜十三的眼睛直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你确定这是小野？”

察觉到夜十三的情绪莫名变化，甚至从嗓子里发出的音调都有些走样，鬼僧不禁疑惑起来：

“是的，她就是残间小野，残间健太郎的私生子。”

“……你，你是什么时候遇见她的？”

“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

有一口热血涌上夜十三的心尖儿，他使劲咬住牙关，望着照片上的女孩儿，硬生生憋了回去。

但是，这口气终究要寻找出路，于是便化作可怕的现实，将所有纷杂思绪带入脑海，一瞬间冲袭了夜十三的思想——照片上百目鬼俊英身边的女孩儿长的与香草一模一样，看起来年纪稍长两岁，但绝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的，没有错，这活脱脱就是十岁之后的香草！

可是……为什么……

夜十三想问，却又无从问起，因为面前被称作“鬼僧”的男子俨然为小野付出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且如今依然犹如着了魔一般执著前行。

小野，以及香草，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