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菲做了一个梦,一年前某一天,一件轰动校园的大事,梦里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听说了吗?就咱们隔壁班那个学霸,刚死了老爹……”
“啊,什么,什么情况,就他那种纨绔子弟,莫不是坑爹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他爹就是他害死的,前几天他妈还来学校闹来着呢,当着全班的面直接一巴掌给他扇昏了过去,还是咱们班主任开车给送医院的呢!“
“听说现在他呀,三天两头的就旷课,摆明了就是要把他妈也逼死,就昨天晚上,他妈还满世界的找他呢!“
安小菲一言不发的听着,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厌烦,这事发生在一年前,为着这件事的火爆程度,那段时间安小菲每次放学都会留意着隔壁班的动向,看着隔壁班那张空荡荡的桌子,虽是素昧平生,却也给了几分同情,可是即便她每天都在留意着,一年来,却没捞着半分这人的影子,可在这场梦中,他却第一次真正走进隔壁班的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那张空了一年的书桌上终于出现了他的身影,安小菲没有见过他,却没来由的觉得他就是这个人,此刻,他正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脾气也变得越发暴躁起来,安小菲无声的走了过去,面前的人似乎无知无觉,直到安小菲走到了跟前,他才受惊了似的抬起头,还未等安小菲看清这人的脸,头痛感再次袭来,失去意识前,安小菲似乎看到了那张桌面上有一道物理大题,刚好就是自己尚未完成的一道。而后再度晕厥过去。与此同时,面前的男孩儿,也在抬头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栽倒在桌上,书桌里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npc:已有人答出正确答案,预祝各位好运。
昏昏沉沉间安小菲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四肢被人用绳子捆住了,被束缚住的四肢挣扎了几下后,一个平衡感失调便向床内倒去,挣扎了几下后,眼前便又开始冒着黑烟,更令安小菲崩溃的是,此刻床上,屋内,红纱浮动,暖气氤氲,大红的喜字贴了满屋,两队红烛静静地燃烧着,此情此景,安小菲心道:这不就是婚房吗!!!!
安小菲满脑子的问号与疑虑一个一个地在脑内开始冲刺,身体却被强硬的扶了起来,靠在床沿上,不由分说地盖了一块红布下来。
只听旁边的人说道:“姑娘既嫁了人,便要恪守妇道,孝顺公婆,莫要干出什么辱没家风的事来,老奴我知晓姑娘心有不甘,嫌弃新郎官是个勾栏瓦舍里出来的浪荡子弟,可做人的知足,这门亲事还真是你这个庶出的小姐高攀了杨家,你若安分守己,娘家也是可以回来看看的,若是惹出什么是非来,姑娘别忘了自己可是泼出去的水。”
安小菲仰起头想甩掉这碍事的红布,和面前的人交涉几句,却不想刚刚挣动了一下,手臂便遭了殃,一双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声调也瞬间高了几度
只听这人又说道:“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来之前挨的板子还不够啊,大夫人派我过来就是为了盯着你这贱货兴风作浪,怎么着,皮又养了。”
这人这么一说,安小菲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像是打碎了再拼接一般的疼,浑身软得棉花一样,一阵一阵的昏眩倒像是药物作用。刚清醒过来的大脑又听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怎么也淡定不下来,忍着身上的酸痛感,再一甩头,安小菲还是将头顶的红盖头掀了下去,这一行为明显激怒了身旁的人,还未等安小菲开口说些什么,脸上便直接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气势汹汹,十分货真价实,打得安小菲耳边嗡嗡作响,嘴角也泛起腥甜,泪花不争气的给打了出来,透过眼中的层层雾气,安小菲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面目狰狞,四方大脸上顶着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微胖的身材让人有一种尚算和蔼可亲的错觉,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血压上涨。
“怎么着,没完了,啊,如今你娘还在安府上,你若有点良心,便踏踏实实地认下这门婚事,你娘在安府的日子也好过些,否则,就别怪老爷夫人不留情面了。”说完这人又揉了揉发酸的手掌,狠狠地瞪了一眼呆萌呆萌的安小菲,拍了拍胸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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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给了她气受似的。
安小菲先是被掐,又是被扇,加上全身的疼痛,满腔的疑惑,造就成了她在此刻一脸的迷茫,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滔滔不绝的人,满眼的无辜与懵懂,盯着盯着,这人脸色便发生了变化,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安小菲,带着几分惶恐地问道:“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姑娘,知道我是谁不?”
安小菲等了半天总算是等来了发言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坚定而又疑惑地回道:“不知道。”同时又迫切地问道:“你谁啊?”
“我是……,我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翠兰儿啊,姑娘,还记得你是谁吗?”
安小菲先是被这颇具乡土气息的名称惊了一下,而后真诚而又肯定地答道:“安小菲,翠兰婆婆,能先把我解开吗?这绳子勒得我手疼。”
这位翠兰儿婆婆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用她粗壮的大手指戳了戳安小菲的太阳穴,轻声道:“少给我装失忆,老娘我吃过的亏,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装失忆,这招你9岁那年便用过了,同样的招数再用可就没新意了,安府上下谁没吃过你的亏,如今嫁了这么个风流郎君,都是你自作自受。”
安小菲总觉得自己如今脑中的信息量太大,索性闭嘴自己缕缕,但眼下这情景,毋庸置疑的是自己居然——穿越了。不知是何朝何代,只知自己马上就要迎接传说中的四大幸事之一,洞房花烛夜。
家中爷爷自己一个人估计躺久了需要上厕所,翻身,而且自己午饭还没准备呢,安家这一年几经变故,如今只剩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自己若不在了,爷爷该怎么办呢?
一面是未知的环境,一面是心中的担忧与焦虑,此刻安小菲没来由地有些焦虑,但同时又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生出了一种逃离的快感。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翠兰儿眼疾手快地将红盖头为安小菲盖好,迎上前去,谄媚地对来人说道:“姑爷,姑娘在屋内等着您呢,老奴祝您与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哟!”
“你是安小姐的陪嫁丫头?看着面生。”杨少爷带着几分醉意随口问道。
“是,姑娘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自然舍不得,好在夫人体谅,应允着一道过来,也好服侍姑爷和小姐。”
听完这话,杨少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入房内,连寒暄都懒得说一句,坐实了色中饿鬼的名声,身后下人们赶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给翠兰儿塞了一袋分量十足的银钱,众人关好门后,簇拥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