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人的背影,萧潜认出是景璨。景璨目标明确,目不斜视,直奔藏着茶字牌的老杏树奔去。
难道景璨知道颜十一会抢到茶字牌?萧潜的脑袋轰地一声。他能买通小厮得到情报,景璨也可以。他能引导颜十一寻找茶字牌,景璨也可以探听到。
夜宴上他几次发现景璨朝颜十一投去痴迷的目光,保不准景璨也想借这个机会和颜十一配成一对……
谁都别想!
萧潜提上一口气,拂开遮档的老树枝丫,拼尽全力向前冲。
眨眼间萧潜跑得看不见人影了,小贤王觉得奇怪。虽然事先公布了藏宝的大概位置,但是大家都在近前的杏花林里寻宝。舍近求远非明智之举。
萧潜真的有病!
“萧潜——”
小贤王攥着刚找到的一块花字铜牌,朝着萧潜的方向追来。
隐约听到有人叫他,萧潜哪敢停脚,眼看着景璨已经跑到那棵老杏花树底下了。
老杏树繁花压顶,低矮的枝叉交叠错乱,想要够到藏在树干正中的茶字铜牌,还得披荆斩棘费些力气。
景璨猫腰钻到老杏树底下,又艰难地探头,伸手在树干的分叉间摸索着。摸到铜牌,心内一喜。
颜十一这下是他的了!
景璨拎着红绳铜牌,猫腰准备钻出去,一双白底银靴挡在他面前。还没等他目光向上看清那人的脸,手上突然一松,红绳铜牌被夺了去。
萧潜夺过铜牌拔腿就跑。
煮熟的鸭子飞了,景璨气得钻出老杏树,也顾不得脸上被树枝划破,对着萧潜的背影追去。
“萧潜,你也好意思跟我争?”
景璨破口大骂。但凡京城里流传的有关卿王的八卦,都被他给翻出来添油加醋骂了一通。
看到前面有人来,萧潜不急着跑了。转回身笑眯眯地望着景璨。
“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昨夜一场春梦接着一场,景璨的眼圈现在还青着,拼了全力才抢在萧潜前面拿到了铜牌,这会精神不济,气喘加恼火让他神情狰狞。
“你跟我抢有什么用?你真以为会有贵女想要嫁给你……”
景璨边说边瞅着时机上手去抢。萧潜原地转圈避开了。景璨没抢着铜牌,又收不住脚上的力道,扑通朝地上趴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小贤王这时跑到了萧潜跟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景璨,又看一眼萧潜,伸手指着两人,一脸难以置信。
“你们两个,抢铜牌打起来了?”
景璨坐了起来,抬手抹着脸,见小贤王揶揄地笑着,气得俊脸更青了。
“呸!是他抢我的。快还给我!”
他只是瞎猜,还真猜中了,小贤王乐了。
“至于嘛!瞧瞧你们,一个卿王,一个是将来的东阳侯,为了一块铜牌抢得如此狼狈……”
萧潜的身上也不比景璨好多少,追过的一路被落花和树枝刮破了衣衫,染上了花粉,脸上也是一块黄一块青的。
“拿去!真服了你们,不过是游戏。”
小贤王把手里的花字铜牌扔给景璨。
景璨抬脚把小贤王扔来的铜牌给踹到一边,他只要茶字铜牌。
“有本事来抢!”
萧潜更加确定景璨是知道了茶字铜牌的意义。为了颜十一,谁敢跟他抢,他敢跟谁拼命。
一声哨鸣,游戏结束了。
景璨气鼓鼓地走在前头。
“到底还是年轻,这点小事也要和咱们甩脸子。”
小贤王偷笑,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怏怏地说:
“可惜颜十一走了,富春园更没意思了。”
萧潜抓住小贤王急问:
“什么时候走的?”
小贤王愣道:
“咱们开始游戏前就走了。郡主特意让我准墨雨送她回家。”
……
萧潜叫住景璨,扬起手臂把茶字铜牌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