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发个誓就能化灵啊?这也忒邪乎了。”匡野转圈看着刘凤,一脸羡慕。
“族人们,我将派几个族人跟刘凤他们暂时离开西海禁地,一旦他们完成计划,咱们的禁制便会被破除,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我们一起回岛海界!”老不死神情激动的高声喊道。
“回家!回家!”整个西海禁地,被回家的呼喊淹没。
回到族长窑洞,老不死突然变得萎靡,罗吉立刻施展回光术法,然而却被老不死打断:“小子,你这回光术法在剑冢洞天就帮我恢复了一次,如今我是寿元将尽,需要涅槃一次……”
“老不死……”涂山薇面露凄色。
她亲眼见过千乘棠在禁制内对老不死的折磨,心知老不死多年以来一直咬牙坚持活着,为的是不让千乘棠看见这道涅槃术法。期间的凄苦,恐怕只有老不死自己一个人知道。
老不死缓缓说道:“刘凤,你们几个为我护法怎么样?我施展涅槃术法有一段时间非常危险,如果没人护法,恐怕会有闪失。”
老不死这话,其实是给了刘凤等人莫大的信任,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几人手上。他眯着眼睛看着几人,有一种老者看待后辈的温和。他与这几个年轻人接触时间不长,但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极少见的现实扭曲之力,一些不可能的事莫名其妙朝着可能发展。
老不死闭上双眼,最后的视线在凤笑身上一扫而过。
随着老不死的术法施展,一只三足金乌从他的体内飘然出现,这三足金乌通体漆黑,与寻常乌鸦大小相仿,但满身的金红色光云环绕,光晕柔和而不刺眼。
它绕着盘坐在地上的老不死缓慢旋转,翅膀每扇动一下都像是有金红色的粉尘飘飞出来,随着它的旋转,一丝丝金红色的灵气慢慢融入老不死体内。
几人渐渐发现,老不死的皮肤开始龟裂脱落,随后露出来的竟是年轻人才会有的紧致皮肤。同时,老不死的银发开始变得柔亮,渐渐有银光流转,而他佝偻的身形也渐渐变得挺拔。最后,老不死身后的一双银翅展开,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当老不死再次站起身时,他已是一位身材匀称且修长的羽人族青年,神情傲然,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却依旧深邃,像两汪看不见底的深潭。他洒然一笑,竟像一句诗,叫公子世无双。
涂山薇掩口退后,竟是有心动的感觉:“老不死,你还真是个老不死,我还以为你能返老还童呢,没想到是到了青年。”
老不死笑道:“要是次次都变成稚童,那我岂不是早就被杀死了?”
随后,老不死转头问凤笑:“小子,你明悟了几成?可否还需要再点拨一二?”
凤笑浅笑一下,一言不发,却慢慢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此时,凤笑灵根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原本是一个嵌有龙凤斗图案的瓷盘,此时变得如水一般柔软,而其上的火凤突然动了,像是挣脱束缚一般。
突然,一只火凤从凤笑体内冲出,直直冲碎了窑洞的洞顶,直冲到土丘之上的空中。一声如萧般的嘶鸣之声瞬间传遍西海禁地。这火凤绕着土丘上空盘旋,它所过之处皆能留下明亮的火线,片刻之后这些火线便照亮了整个西海禁地。
火凤身长足有百丈,每一片羽毛之上都包裹着金红色的火焰,火凤头之上的双目,更有金红色的火焰如肆虐的岩浆,随着火凤的盘旋流出,正是那些火线的来源。
刹那间,凤笑消失在原地,与天空中的火凤融为一体,又是一声响彻西海禁地的嘶鸣,那火凤头顶上,凤笑傲然独立,翩翩若仙!
“这……这小子这是破境了,难道明悟的意境是涅槃吗?可,可是不像啊……”
老不死的声音略显急促,显然是激动万分。
“小刘,凤笑这道术法跟你那雷火狂龙很像啊,我看那火不太一般。”大壮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凤笑说道。
整个西海禁地也被这突然出现的火凤震惊了,他们齐齐望向天空,但多看两眼就觉得双目胀痛不敢再直视,同时他们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不知不觉竟流下汗来。
“那是……那是什么啊?这术法好强……”
“咱们羽人族最擅长用火,但我怎么觉着,那火咱们无法触碰呢?”
“是不是传说中的仙火啊?我隐隐有一种想要朝拜的感觉……”
“你灵根化形是火鸟,难道没听说过百鸟朝凤吗?这是天然的压制……”
大多数都是火灵根的羽人族族人们,第一次看到了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火焰!空中,凤笑睁开双眼,慢慢放下双臂,片刻之后,火凤消失。
随后凤笑落回到窑洞之中,躬身行礼:“感谢前辈指点,凤笑如今已迈入化境期。
老不死瞪大眼睛看着凤笑问道:“小子,你明悟的是什么意境?跟涅槃有关吗?”
凤笑淡然笑道:“有关,多亏前辈指点,我这才明悟了不死境。”
老不死瞠目结舌:“好家伙,你直接跳过涅槃,成了不死境?你倒是利索,一步到位了啊。”
原来,凤笑的资质远高于老不死,直接越过涅槃,明悟了术法“不死火凤”,并迈入不死意境。拥有这种意境,凤笑可以在与同境修士交手时保持不死!
匡野笑道:“哎呀,这回我看凤笑也应该换换绰号了,啥无双刘衣啊,听着就矫情,你以后就叫老不死,你那分身术法本就能做到不死,如今有明悟了这意境,谁还能杀得了你?凤笑,你记着,以后我要是死了,你年年都得记得给我上坟。哎,不对,不能说丧气话,呸呸呸!”
拓跋争瞪了一眼匡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刘凤问道:“凤笑,这不死意境,能让死人通过灵根复活吗?”
凤笑摇摇头:“这道术法只能让活人与同境修士交手时不死。”
刘凤淡淡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但随后用哈哈大笑掩饰了过去。
入夜,西海禁地依旧是黄昏的样子,但大多数羽人都开始在窑洞之中打坐不出。刘凤一个人坐在土丘之上,竟如同当日剑辛把灵根抽出来当佩剑一般,把自己的灵根抽出来,放在手中端详,这是一把不怎么出奇的木剑。
凤笑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刘凤,他早就察觉到刘凤那一丝淡淡的失望。站了许久,凤笑摇摇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