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公子,吾族大小姐,近几日并不在府中。若是公子有何要事,烦请留下言信,待得大小姐归来,小人会代为转告。”
柯家府门前,前去禀报后的柯家随从姿态恭谨地将柯锦昌的话转告给了秦阳。
不在府中?
秦阳一怔,眉头微挑,这么不凑巧吗?
“不知贵府小姐,去了何处?”
秦阳微微歪头,端详着柯家随从询问道。
“这……”
柯家随从迟疑了下,躬身道:“主人家的事情,小人等家仆,哪敢多嘴询问?且大小姐生性活泼,自幼便闲不住,喜好出游,这是望春城人尽皆知的。”
“所以,大小姐素来说走便走,即便家主都是无法干预。因此公子这个问题,倒是让小人不知该作何回复,还请公子见谅。”
还真是不凑巧呢?
秦阳嘴角微勾,抬眼隔着门墙,眺望了眼柯府之中。
尽管柯府的面积,也是不小。
但是,他的感知,依旧能够捕捉到柯梦瑶的气息。
很显然,柯家并不待见他。
只是,不知道这是柯梦瑶的意思?
还是柯家单方面的意思?
对此,秦阳并不意外,也无羞恼。
仔细思虑,秦阳便是明悟了原委。
自己得罪了步家,势单力薄,柯家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应付得了步家?
因此,柯家独善其身,不愿牵涉其中,对自己避而不见,也就说得通了。
简单点说,还是自己表现的价值不够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无疑很是正常。
只是,柯家这般做派,未免也太小瞧人呢……
秦阳嗤笑摇头,叫住了准备关闭柯府大门的柯家随从。
“烦请小哥,帮我一个忙,给贵府家主,送一封信。”
准备关门的柯家随从一怔,这跟家主预料的,不太一样啊?
家主也没告诉自己,这该作何推辞。
耳闻过秦阳声势,柯家随从却也不敢怠慢,只得恭谨应承:“公子嘱咐,小人定当竭力。”
秦阳飒然一笑,随即摊开手掌,取出来了长柄圆锤。
随即,坦然自若的递给了柯家随从,并嘱咐道:“劳驾小哥,将此物转交给了贵府家主。并告诉他,我能送柯家,一场造化。烦请他,好生思虑。”
这便是信?
这怕是挑衅的衅吧?
柯家随从脸色一凝,却也不敢反驳,只得慌忙接过。
但长柄圆锤入手,却是极沉,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直接闪断了柯家随从的腰。
若非柯家随从也是练家子,急忙稳住了下盘,必然会闹出大笑话。
“公子放心,小人定然原封不动的将公子的……信,转告给家主。”
柯家随从咬着牙齿,将长柄圆锤扛在了肩头。
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沉的信。
“且去吧!告诉贵府家主,时间不多,他若思虑出结果,请来望春居一会。”
秦阳淡然挥手,便是兀自转身离去。
他并未多留,柯家不肯待见他,他也懒得死缠烂打。
之所以再送一次信,无非是念在跟柯梦瑶相识一场的缘分。
若非顾念这场缘分,他也未必会优先选择柯家交易。
之所以送出去长柄圆锤这件天相境法器,则不免有着几分少年意气,想要借此杀杀柯家的傲气。
至于柯家会不会私吞这件天相境法器?
秦阳兀自嗤笑,柯家若是有胆,便只管试试。
……
“家主!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柯府内院,柯锦昌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稍作歇息,卧房外便是传来了柯家随从的呼喊声。
混蛋!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何事惊慌?”
柯锦昌不禁恼怒,打开卧房大门,走了出去。
随即便是看到,先前报信的柯家随从,拄着一柄长柄圆锤,站在自己卧房门外气喘吁吁。
“你这又是作甚?”
柯锦昌狠狠地瞪了随从一眼,随即斥道:“也不看看,此时是何时辰,竟然还敢如此喧呼?可是本座近日太过温和,忘了教导尔等谨记规矩?”
眼看着柯锦昌动怒,柯家随从急忙跪伏在地。
“家主恕罪!小人慌张前来,是乃有紧急大事通传家主,还请家主容禀。”
随从慌不迭的解释,表现得诚惶诚恐。
尽管柯锦昌并不热衷动用酷刑惩戒仆人们,但若是彻底惹恼的话,这位家主却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夜半时分,依旧如此急切而来,只怕所遇之事不小……
柯锦昌眉头轻蹙,看了眼自家随从不似玩笑,随即拂袖道:“起来说吧!”
“谢家主!”
柯家随从应声而起,顾不得喘息,急忙解释道:“启禀家主,刚刚府门外那位自称秦阳的少年,又托小人给您带了一封信。”
带信?
他还没走呢?
这是想要死缠烂打,求取柯家庇护吗?
柯锦昌蹙眉,那小子这般不知分寸吗?
柯家都已经拒绝得如此明显,他怎地还不知趣?
“什么信?”
“这便是他的信。”
在柯锦昌狐疑不解时,便见柯家随从拼着吃奶的劲,捧起旁边的长柄圆锤,递近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他让你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