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刘德的一席话,刹那间让得他吸引了满场所有人的注意,颇有将他推向风口浪尖的趋势,秦阳当即沉下了脸。
冷冷地凝视着刘德,秦阳丝毫没留情面的斥道:“若非玉雪一脉的前辈们在此,今日,此地又焉有你放肆的资格?”
他早就看刘德不爽了。
若非碍于胖子的感受,他都恨不能将刘家满门夷灭。
这个狗东西,尽会恶心人。
更让他感到气恼的,他们还得顾及胖子的感受,仍然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刘蕊。
“你……”
而被秦阳如此当众训斥,刘德也是脸色一凝,倍感羞辱。
但他想要驳斥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秦阳冷声打断:“你什么你?小爷说错了吗?恬不知耻的东西。”
“若非高家近些年的照拂,你能有今日的嚣张底气?若非高家的支持,你们刘家又岂会有今日的风光?”
“如今高家将你扶持了起来,你不感恩戴德,反倒忘恩负义,调转枪头回来背刺高家。似你这样不仁不义的东西,说你都怕污了小爷的嘴。”
一番话,如同连珠炮似的倾倒而出,直接叱骂得刘德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当着天下无数群雄的面,被人如此羞辱叱骂,刘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这个混蛋……
老子要掐死他!
刘德攥拳,心底恨杀欲狂,恨不能仰天咆哮。
但,这样的场合,俨然不太现实。
思及于此,刘德不得不强忍下自己羞恼的情绪。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蕊儿的圣女之位,今日,决不能冲动。
刘德反复调息,强制平复下了内心愤怒的心绪,随即飒然一笑:“小兄弟误会了,刘某可绝无置喙高家之事的想法。”
“只是乍然知晓高家如此信赖小兄弟这位旁人,甘将高家如此重大的决策权托付给小兄弟,从而震撼之下失言。”
“多有得罪之处,全是刘某思虑不周,还请小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加包涵,见谅一二。”
这……
什么情况?
这就怂了?
刘德的隐忍,再度刷新了秦阳的认知。
他都这样撕破脸皮了,这家伙居然还会忍下去?
嘶……
在秦阳诧然时,周围人群也是纷纷惊疑。
显然,都对刘德如此隐忍,而感到不可思议。
人家都将巴掌抽在脸上了,他不还手便罢,反倒更将另外半边脸凑上去。
这……
是不是贱啊?
“今日群英交流会,乃是诸位少年英豪们的主场,吾辈早已不再年少的家伙,确实也不该置喙其他。”
在人群诧然惊疑时,却听刘德的声音再度传来:“甚至,刘某都是深感惭愧,如此少年英豪们的宴会,吾辈这些家伙都不该进来的。”
“诸位前辈及兄台,不如吾等先行退去,将此地主动权,交付给年轻人吧?吾等这些上了岁数的,便去旁地稍事休息如何?”
这家伙……
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刘德的话,尽显和蔼明事理起来。
这不应该啊……
刚刚被人羞辱,隐忍不发便罢了。
居然还如此善解人意了?
别说周围人群感到难以置信,即便是作为刘德亲生闺女的刘蕊,都是黛眉轻蹙,颇感费解。
难不成父亲这是受了羞辱,深感惭愧,自觉无颜再留在此地?
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为自己的脱身寻个合理的借口?
除此之外,即便聪慧如刘蕊,也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思及于此,刘蕊沉吟了下,终归是自己的父亲。
她没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父亲羞愧无颜而无动于衷。
“父亲所言有理!”
刘蕊当即开口,对刘德的话,深表支持:“今日交流会,乃是吾辈年青一代的宴会。诸位前辈留在此地,反倒让得吾辈年轻人倍感压力,难以放松。”
“不如暂请诸位前辈移驾旁处,将此处场地,留给吾辈年轻人,让吾辈年轻人自由交流,如何?”
作为玉雪一脉的天女,刘蕊的话,便毫无疑问地象征着玉雪一脉的态度。
因此,刘蕊话音刚落,满场的人与妖,无论哪家势力,都是没敢反驳。
一个个老辈人物,纷纷起身,欣然赞成,支持着刘德的提议。
“天女所言有理!吾辈老家伙,确实不太适宜留守此地。”
“赞同天女所言!吾辈老家伙们,还是去跟老家伙叙旧才对。”
“走走走,这便走!”
须臾间,各大势力的老辈人物,以及散修系的护道者,都是相继离去。
即便是观空这些圣山老祖们,也都是没有继续逗留。
一个个纷纷离去,依言将岛屿交付给了年轻一辈。
所有老辈人物走得很是坦荡,离去得很是从容。
唯有刘德,临走之际,瞥了一眼散修的阵营。
散修阵营之中,一位红袍青年与之对视一眼,颇为阴邪的目光,掠过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目睹这一幕,刘德才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将老辈人物全部驱离,满场只剩下年轻人。
这样更加便利万毒王的嫡传弟子痛下毒手。
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被人察觉,从而横插一脚。
嘿……
小畜生,一会儿且看你还如何飞扬跋扈。
刘德离去途中,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眼秦阳。
隐含杀意的眼神,让得秦阳如芒在背,没来由地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