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当诛!当诛啊!”
秘境外,天池畔,白家老祖嘶声斥吼,杀意汹涌。
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最杰出的子弟,被秦阳强势劈杀,更是挫骨扬灰。
这种事情,换谁都是难以平静。
而且,秦阳更还当着他们的面,清点战利品,收缴白玉明遗留下的丰厚底蕴。
那些底蕴,不可谓不丰富。
秦阳取得底蕴,丝毫没有顾虑他们的感受,洋洋自得。
这般情况,谁来都是难以遏制。
白家老祖杀意汹涌,肆意弥漫,经久难平。
天池表面都在他的气息汹涌下,荡漾起涟漪。
且涟漪愈演愈烈,导致湖中画面都是出现扭曲模糊,渐渐地快要看不清楚。
且随着白家老祖难以抑制时,浓烈的杀意,更是压迫得天池周边各族的后生喘不过气。
这个老东西,死个子孙后代,便也想要他们断子绝孙不成?
各路老祖皆都蹙眉,一张张老脸都是浮现起几分不耐。
尽管白玉明的陨落,也让他们感到惋惜。
但,白家不能因此迫害到他们的后人吧?
“白道友,还请自重!”
有老祖人物按捺不住性子,肃然提醒了下白家老祖。
“自重你老母!”
然而,白家老祖闻言,却是当即毫不客气地驳斥了回去。
“吾族最杰出的子弟身殒,老夫无力回天,还不许老夫恨上片刻?”
白家老祖冷冷地瞪着那位开口的老祖人物,眼中憎怒难以平息。
老匹夫!
被驳斥的老祖人物乃是一位散修,迎视着憎怒的白家老祖,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恨不能动手,跟白家老祖狠狠地较量一番。
但,考虑到白家的背景,他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
惹不起!
尽管他的实力,自忖不会输给白家老祖。
但,彼此的底蕴,差距太悬殊。
“嘿……死了一个子孙后人,这便疯了吗?”
眼看着那位散修老祖被驳斥,神色难堪,高家老祖不禁飒然,戏谑地笑了起来。
“后辈之争,技不如人,一群老不死的却想横加干预,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没品的人?”
高家老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当众不客气地狠狠地奚落着白家。
此前他有顾虑,乃是高家势单力孤。
但,而今白家老祖的作为,俨然触怒了不少人。
特别是当众斥责散修老祖,更是触动了不少散修老祖的内心。
这可是难得的助力,高家岂能错过?
“豪门子弟,望族后人,便比乡野散修贵重些么?乡野散修一堆一堆的身殒,他们死得,豪门望族的子孙后人,便就死不得了么?”
高家老祖双臂抱拳,满脸嗤笑地迎视着白家老祖。
一番鄙夷的话,引得满场诸多散修纷纷赞同。
不论老辈人物,还是后生晚辈,都是纷纷颔首,对高家老祖顿时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高家老祖的话,尽显天下人族,彼此平等的姿态。
这般姿态,恰恰迎合了势不如人的散修诸雄。
因此,满场的散修,无不对高家老祖生出了几分好感。
特别是先前被白家老祖驳斥的那位散修老祖,看向高家老祖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感谢。
高家老祖出面,俨然也维护了他的体面,让他不至于太过损失颜面。
眼看着高家老祖出面,白家老祖顿时气结,冷冷地扭头看去,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老混蛋,真是该死!
若非打不过,白家老祖都是恨不能活活掐死高家老祖。
“看什么看?难道老夫说错了不成?”
高家老祖毫不避讳,迎视着白家老祖憎怒的目光:“凭什么你们白家的人,就比旁人高贵些吗?”
“凭什么就只许你们白家的人,肆意杀伐别人,就不许别人肆意杀伐你们白家的人?天下之大,何处有这样的道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般姿态,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满场散修,无不纷纷赞同。
许多老辈人物,都是忍不住低声纷议,对高家老祖的驳斥,感到由衷地敬佩。
若非白家势大,背后站着无极殿,乃至三圣阁。
他们都是恨不能敞开了高谈阔论,狠狠地讥笑下白家。
这般景象,被白家老祖尽收眼底,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高家老不死,果真是很会借势。
他知道,他若继续开口,定然会引发众怒。
散修虽然势不如白家,但散修基数太大。
若是他们聚众联合,即便是三圣阁,都未必压制得住。
“说得不错!天下人都死得,白家的人自然也死得。”
正当白家,乃至无极殿,以及三圣阁的老祖都是眉头紧蹙,感到难堪时,一道清爽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谁人如此大胆?
竟然敢当众附和高家,奚落白家?
满场人群皆都诧然,纷纷扭头,循音看了过去。
很快,所有人便都是看见,一位身材伟岸,五官硬朗,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从远方走来。
中年男子一身锦衣,黑发扎髻,一丝不苟的着装,看起来颇为严谨。
对方的速度,亦是极快。
前一刹那分明还相聚百里,下一霎那就已经抵达了天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