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换,星夜无言,北地的风总是那么的狂暴,不会给予生灵一丝温柔,
可也因为这份寒冷,艰难地生存在这里的生灵总是热血难凉!
白衣的少年似乎几日来已经适应了这份独属于北疆的严寒,褪去了裹在身上倍显臃肿的裘皮,
双手放在脑后,躺在用上了修为的妖属皮毛制成的营帐上,就这样望着千里之上的琼霄,
北地风大,又因为是冬季,百草枯萎,因此风沙被吹拂的满天都是,一阵风儿一阵沙,倒也不失壮阔。
鼻子轻轻嗅了嗅,近些日子来,哪怕在没有深入屠苏的中军之中,都能够闻得到些许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陈子情喃喃自语,
“幸好还有些风。”
“你说什么?”
轻巧地跃上营帐顶上,明明年纪不大,皮肤与脸上已经透着一股子岁月风貌的燕安邦抬起头,
不太确定眼前这少年是否开口说了什么。
“没什么。”
陈子情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眉头微挑,反问道,
“你怎么也上来了?”
“透透气啊!”
燕安邦翻了个白眼,有样学样的也将双手负于脑后,躺在了营帐顶部的平部上,
虽然营帐并不是什么很坚固的东西,但怎么说二人都有修为在身,在一些小一些的城池也能称得上一句修为高深了,还不至于在这里摔个跟斗,
“你又不是不知道,营帐里闷得跟什么一样,外边虽然冷,但是,”
燕安邦顿了顿,伸出了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颊,强行用自己贫瘠的文学水平,笑道,
“自由啊,北地的风,就是自由!”
“高天之风!”
陈子情附和了一声。
“对对对,”
燕安邦双眼一亮,有那个味了,洋洋得意道,
“等战事结束了,看我不回酒肆去好好炫耀炫耀,得让那些看不起人的家伙用羡慕到死的眼神好好看着我!”
“方才凝姐汐姐她们通知什么事情了吗,我记得她们今日早似乎是去参加了个什么战前会议。”
陈子情摆了摆手,打断了燕安邦的臆想,问道。
“倒是通知了个事情,前日我们回来之后,将蛮怪联军动用了大规模的以血祭怪上报了上去之后,上层似乎是觉得已经不能够再把战事拖延下去了。”
燕安邦想了想,回答道。
“那是,准备发动总攻?”
陈子情双眼眯了眯,三日来,也是执行了不少的任务,虽然没有毁灭山怪那一次惊险,但也是见了不少血,养了不少的杀气,
如今,要是回去三星,怕是到了街上,那股子军中煞气都能让街上活蹦乱跳的小孩提躲得远远的。
“离决一死战还早,”
燕安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旋即又是道,
“但这两日来似乎北府军大部分都已经动了起来,连着中军营帐都是少了不少,高层的意思该是想要破坏蛮族的谋划,不能够让经历过以血祭怪的‘怪’成功诞生,北府精锐,连日来倒是也寻找到了不少,毁灭了些许。”
“毕竟,也不是随便哪只怪都能够如你毁灭的那只山怪一般特殊,身处于地脉之中,难以摧毁核心!”
“那只山怪,也已经是怪族之中天赋异禀的个体了,我听队长说,若不是这一遭,诞生之后甚至有一丝希望进入高品!”
陈子情站起身来,眺望远方,长发被北风吹起,向后舞动,气象峥嵘,
“怪不得啊,怪不得,无拘无束的高天之风,今日都是透着一股子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