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戚磊和戚少风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就在钱进回头惊讶的瞬间,一杆长枪直接顺着马头刺了过来,钱进心生感应,从马上一跃而起,贴地一个翻滚,躲了过去,随即抽出定风剑,转手就将身后赶来的长棍挡到一边,三方就在这竹林边的小路上打了起来。
戚磊当年虽然能够和风楚楚不分上下,但是对于突破之后的钱进,仍然差了许多,更不用说才二十出头的戚少风了。只不过毕竟是二打一,父子配合也算默契,才能够与钱进拼个不上不下。
打着打着,三人便来到了竹林当中,戚磊的追魂枪不断地追着钱进左突右进,而钱进似乎总能感知戚磊的枪路,提前进行防御或者躲闪,在一个躲闪之后,钱进与父子拉开距离,持剑而立,戚少风可不打算给他休息的时间,长棍一探,直奔钱进胸口,而戚磊则跟在戚少风身后,在钱进将要用剑挡掉长棍的时候,追魂枪刺出,直奔持剑手臂下腋。
来不及多想,钱进定风势起,长剑周围似乎出现了一股实质的旋风,使得戚磊的追魂枪微微偏了一点,没能刺中,然后就见到钱进手腕一抖,长剑带着旋转划向戚少风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戚磊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拎着戚少风的脖领子将他向后扽了过去,躲过定风剑,可长剑有眼,并没收势,而是直接继续向前,刺向戚磊喉咙。
刹那间,戚磊松开抓住戚少风的手,双手持枪,小九宫起,将长剑带走,然后转到大九宫,双手变单手,回身再刺。
钱进像是放弃了定风剑,直接松手,然后身子一低,躲过了追魂枪直刺,定风剑则随着刚才的小九宫重新转向钱进。只见他手腕微抖,定风剑再次回到手中。
双方你来我往又打了半个时辰,周围的竹子都被劈了不少,原本狭小的竹林,愣是因为三人的打斗而变出了一片空地,而戚磊和戚少风开始转变打法,由一人主攻,另一人在旁边袭扰,保证不然钱进跑掉,然后不断轮换,总能让另一人稍作休息。
钱进见状感到不妙,他这边只有自己,虽然如今自己对风势有些感悟,但是终究还是下乘,只能借助定风剑之威偶尔使出,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吃亏的终究是自己,毕竟对方是两人,而且在不断地轮换休息,自己则只有一人,体力消耗巨大。
于是,钱进便开始盘算,如何逃掉,看了看对面二人,又瞧了瞧地上被误伤的竹子,计上心来。
就在戚少风再次持棍上前的时候,钱进就地一个翻滚,直接抱起一根长竹横扫了出去,势大力沉,戚少风见状六合步排开,向上跃去,而戚磊则在此时跟了上来,追魂枪顺着竹子空心旋了进来,将竹子分成了好几条。
而钱进的定风剑此时也藏进了长竹当中,剑尖触碰枪尖,然后就有一股强风由竹心涌出,直接将戚磊推飞了出去,而这边的钱进则是借助追魂枪的力道,从定风剑传回手臂,借势向后一转,直接向远处跑去。
戚少风将戚磊扶起,二人急忙前去追赶,可二人轻功均不擅长追击,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钱进消失在竹林中。
二人十分懊恼,戚磊甚至气得一枪捅了两根长竹,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二人终于平复了心情,想到黑衣人情报中说这钱进每月初一十五全来,那就还有机会,这半个月时间好好谋划一下,争取下次一击必杀。
二人收拾好心情,重新来到小路上,挖出黑球,牵过马匹,重新去往灵心寺,他们要弄清楚,这个钱进,为什么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来灵心寺上香,是不是如黑衣人所说,真的雷打不动。
重新回到灵心寺,二人直奔后殿寻找主持,对于前面的小和尚理也不理,小和尚看到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触碰霉头,想着自己家灵心寺也没什么金银财宝、武功秘籍,所以这俩人就算再怎么着,主持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危险,于是双手合十,望着戚磊二人的背影施了一礼,开口道:“阿弥陀佛!”
等到父子二人来到后殿,就看到一个老和尚坐在殿中,正在诵经。
“阿弥陀佛!”老和尚见到二人,起身双手合十。
“大师!”戚磊双手合十,点了点头,戚少风在旁边没有说话。
“二位施主如此行色匆匆前来小寺,不知所为何事?”
戚磊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道:“大师,不知道这灵心寺是否有位香客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前来上香?”
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却有一人,此人诚心向佛,二十多年寒来暑往,从没错过,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过来。”
戚磊继续问道:“那大师是否知道此人是谁?每次过来都仅仅是上香么?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确实不知那位施主是何人,至于是否仅仅上香,老衲也不太清楚。”
戚凌风此时出现,对着老和尚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不是这灵心寺的主持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老和尚望了一样戚凌风,嘴角微微一笑,也不恼怒,开口道:“这位施主想必是第一次来灵心寺吧,本寺对于香客向来都是宽松的很,寺内并没有什么规矩,只要诚心向佛就够了。”
“至于那位常来的施主,老衲只记得他第一次前来的时候,就为灵心寺捐了一大笔银钱,然后向老衲讨了一处偏房,每次前来,他都是一个人去偏房待上一个时辰,偶尔待过之后会与老衲聊上一会儿或者用些斋饭。”
戚磊眼神一亮,听到了关键所在,急忙问道:“不知大师可否引我们去那偏房瞧上一瞧?”说罢,从袖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在老和尚手里。
老和尚接过钱袋,道了声“阿弥陀佛”,就转身领着父子俩向外走去。
走过一片小树林,又向上山爬了半个山坡,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小的偏房,周围也没有院落,就那么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这个偏房原本是我们灵心寺一些长老进行苦修的地方,等到那些长老过世,这偏房便留下了,后来那位施主问老衲要地方,老衲就把这里交给了他,你们若是想看,就进去看吧。”说罢,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父子俩对着老和尚双手合十点了点头,便向这小草屋走了过去。
推开那扇快要风化的木门,两人走了进去,进屋一看,就发现这草屋果然是多年没人居住,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不说漏了一个大洞的屋顶,就是屋子里面,已经长满了杂草,正中央供奉的佛家某位祖师像,上面的铜皮已经四散掉落,再往里走,来到屋子角落,有一处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神龛,神龛前面香炉上还插着正在燃烧的三柱香,而神龛上面,则是放着三个灵位,左右两边分别是“亡弟薛推之灵位”、“亡弟完颜秋之灵位”,而正中间那块儿,上面写着:
“亡妹风楚楚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