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才想起昨日回乾清宫后,看到几份奏折,为镇守湖广的任光荣、白旺及高一功所奏,大概说的是湖广武昌府的左良玉见大顺军主力全在关中,于是派部将卢光祖领军两万人,从东南方向进攻承天。
而去年大顺军西进关中比较紧急,湖广西北还有一城郧阳并未攻陷,仍有明军王光恩一部驻防,而勋阳正好夹在了北面陕西、东面湖广襄京及南面张献忠控制的四川东部之间,形式相当危急;明将王光恩见左良玉部已开始行动,于是亦率部五千人,从西北角进攻襄京,以为策应。
大顺军这边由果毅将军白旺领兵八千镇守湖广承天,承天直接与武昌府接壤,由左威武将军高一功及右威武将军冯雄领军四千镇守湖广襄京,由制将军任光荣领军六千镇守荆州,此二府与勋阳府接壤。
奏折中还说卢光祖部两万人已向北进占枣阳县(属襄京府下属县)及随州(属德安府下属州),此地已为湖广与河南交界,另王光恩部也已攻占均州(属襄京府下属州);枣阳位于襄京府城东北方,均州则位于其西北方,随州则位于襄京府城东侧、德安府城北方,且三州县均位于湖广通往河南交通要冲,形势稍显严峻。
他向田见秀问道:“田将军,湖广军情如何?”
田见秀见皇上问起,回答道:“禀皇上,前几日皇上与臣等已于承运殿内商议,右营刘体纯部四千人,及制将军白广恩、制将军陈永福各调拨之四千人,均由制将军袁宗第统领,于三日内从长安出发,经武关至襄京,平定湖广之乱。”
凡册听到如此安排,感觉并无太大问题,右营白鸣鹤部已作为先头部队与前营李友部渡过黄河,进占山西南部荣河等县,右营就只剩了刘体纯一部,此次袁宗第领三部共一万二千人平叛,应该可行。
因为史载左良玉之前就被李自成击败于河南、湖北,只得退回江西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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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部队战力大不如前;只是后来张献忠被李自成威胁,退出武昌,亲帅大西军主力转战长沙,而后进占四川万县,欲进取成都,并未在武昌留有重兵;而其时为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李自成军刚刚攻陷襄京,建立政权,并称王,而后开始着手处理农民军派系问题,无暇兼顾武昌,左良玉才有机会偷袭成功,而后据之,将武昌作为大本营。
銮驾慢慢出了东门,穿过关城区域,来到中营大门并停了下来;近卫营立刻移步到銮驾周围警戒,迎接天子下车。
凡册走了下来,看到中营大门外两侧各站了一排身批铠甲的将军,整个野外军营被树干围成一圈护墙,护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哨兵站岗,还有巡逻的哨队走过。
这时,刘宗敏为了弥补刚才的冒失,赶紧走到前面跪下,说道:“臣中营统领刘宗敏,率众将恭迎皇上!”
两排中营将领也跟着刘宗敏跪下,异口同声得说道:“臣前果毅将军任继荣”“臣后果毅将军吴汝义”“臣正威武将军张鼐”“臣副威武将军党守素”“臣都尉......”“臣都尉......”“恭迎皇上!”“恭迎皇上!”“恭迎皇上!”
随后在近卫营的开道下,凡册走进军营,众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军营,凡册走到两米高的点将台上,只见整个军营空地上,近处的步兵在手握大刀训练冲杀,还有的兵丁在肩抗木桩训练体能,旁边的靶场上有少部分兵卒在训练三眼铳及鸟铳,再旁边是盾牌兵在齐头并进训练阵型,还有较远的马场上骑兵在训练弓骑,更远处则传来了轰隆的炮声,应该是炮兵在训练,不过炮声较小感觉并非重炮。
众人站好后,刘宗敏说道:“众将士听令,今日皇上巡营,我等万分荣幸,自当感谢皇恩,而后更加奋勇杀敌,为大顺建功立业,不负皇上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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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将士听到如此话语,又看到皇上来巡营,异口同声的说道:“皇上万岁!皇上威武!”“皇上万岁!皇上威武!”“皇上万岁!皇上威武!”
凡册等此起彼伏的声音渐渐变小后,润了润嗓子说道:
“众将士,朕今日巡视中营,见诸位军容整齐,训练有素,朕深感欣慰!大顺虽已立国,军势正盛,江北大半亦尽在我军之手,但山西、山东、北直隶及长江以南大半江山仍在明朝之手,大顺需时刻厉兵秣马、整军备战,争取早日东征,鼎定中原!”
台下将士欢呼雀跃,凡册心中却充满隐忧,因为他看见整个中营大半兵丁任在使用刀、箭、长矛等冷兵器,只有很少部分在使用三眼火铳,而鸟铳则更少。
凡册了解过明朝鸟铳,其实就是火绳枪,有准星、枪管和枪托,基本就是现代枪支的雏形,射击精度远高于三眼火铳,但造价也较高,还有火炮,此为大顺军最大之短板。
他心中明白,大顺此刻的敌人已主要是关外之满清,他们有东亚最强的军队,想要战胜就必须拥有一只训练有素的火器部队与之抗衡。
等声音又渐渐变小,凡册继续说道:“众将士听令,尔等务必日夜操练不可懈怠,等粮草军械备齐之日,朕亲自领军东出潼关,推翻暴明,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牛金星、田见秀、刘宗敏及中营诸将听闻,立刻面朝凡册跪下说道:“谨遵皇命!”台下众将士也异口同声、声势浩大得回答:“谨遵皇命!”“谨遵皇命!”“谨遵皇命!”......
凡册下了点将台,慢慢走到銮驾旁,说道:“城防巡视改日再议,今日朕想一人回去,尔等自行安排吧!”说着上了车架;车上,他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大顺,自己也暂时无法回去,就好好带领它推翻明朝,抵抗满清,让它好好延续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