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里,殿下不可谓不是万年老处男开了窍。他亲自将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送到藏娇阁,还喂她服下秘制的凝血丸。
莫不是想金屋藏娇?
须臾。
夜俢染收起悬丝,调笑道:“殿下,这位姑娘服下您的凝血丸。凝血丸世间罕有,能在极短时间内凝血归心,她已无大碍。”
“殿下您的宠爱,于她就是最好的解药。”
普天之下,敢对萧玦如此说话的人,恐怕只有十年前从道观下山,为他医治血蛊的夜神医了。
萧玦眉头一皱,愈发显得他的眉眼冷峻如刀。
夜俢染啧啧称奇,余光瞥向重重帷幔之下的女子。
他想窥探一下能让萧玦这棵铁树开花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绝世容光。
萧玦眉眼一戾,丹凤眼沸涌着猩红的血意。
他声音弥漫着危险的讯息:“滚。”
夜俢染讪讪地收回目光,得了,这娇客矜贵,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宠,不准旁人觊觎。
可是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捉急,像是猫挠过一般。
无法,他只能麻利地滚了:“是,微臣遵命。”
一转身,夜俢染手持羽扇,万分感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按照他在道观偷偷摸摸看的话本……
纯情少年郎动了情,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定是禁受不住貌美女子的曼妙身段,毫无节制。
太子殿下要保重身体呐。
殿内只余下萧玦与宋媞媞二人。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撩开帷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深重的影子沉沉地打落在她的身子骨上。
女子几缕发丝淡淡拂面,粉腻酥融娇欲滴。
宋媞媞不安地拧了拧眉,她卷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悠悠地睁开眼睛。
萧玦昳丽的俊脸毫无征兆地映入她的眼帘。
她当即闭上了眼。
一定是在做梦,她没有穿书,她没有遇到疯批。
可心口的疼痛在提醒她,并非梦一场!
萧玦携裹着重质欲感的声音在宋媞媞的耳畔萦绕,在敲打着她的心:“你如此讨厌孤?嗯?”
宋媞媞的心尖尖一颤,疯批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她哪里敢讨厌他,她只是害怕啊。
他得知她的心头血能医治他的血蛊,定是会像原书一样,每逢血蛊发作,夜半取她的心头血。
老疼老疼了!
她挣扎许久,还是乖乖睁开眼。
猝不及防地,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脆弱的脖子上。
宋媞媞惊恐地往后缩脖子。
亏她方才忍着疼痛为他取心头血,他竟然对她亮出匕首。萧玦你是人吗!
她狗腿道:“殿下,您有话好好说。”
萧玦眉眼阴郁,冷冰冰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云台殿?”
宋媞媞欲哭无泪。
如若她说本是算计女主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而自作自受。他怕是要将她一剑封喉。
她结结巴巴道:“臣女,臣女……”
萧玦的耐性已是消磨殆尽,他的眸底浸染着凛冽的杀意。
偏偏他刻意将声音压低,竟无端有蚀骨的缱绻:“匕首入喉咙三分,你不会死得很痛快。”
这厮黑心肝的疯批,好生残忍!
宋媞媞眼看着匕首就要刺破她的喉咙,认命一般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