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她依旧走过去劝慰赵清菡:“小姐,宋媞媞她不过是有几分姿色,迷惑了太子殿下。”
“小姐您才情一绝……”
啪一声。
赵清菡再也抑制不住,她用尽全力甩了春桃一巴掌。
她恶狠狠道:“你这是在讥讽我不如宋媞媞貌美?”
就算宋媞媞恶名在外,嚣张跋扈,可偏偏萧玦对其青睐有加,不就是看中了宋媞媞那张狐媚子脸?
凭什么!
春桃的脸登时红肿了起来,心里委屈极了。她是青雅居的一等丫鬟,何时受过小姐的打骂。
她道:“小姐,奴婢并非此意……”
赵清菡不耐地呵斥道:“够了!下去!”
春桃的话卡在喉咙,她望着目光冰冷的赵清菡,内心深处禁不住生起一丝怨恨。
“是,小姐。”
青雅居只余下赵清菡一人,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意识到她方才竟像是气运系统在反噬,失去了理智。
赵清菡目光阴毒。
宋丞相府出了内鬼向宋媞媞的娘投毒,那就证明有人和她一样,想将宋丞相府置之死地。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要找出这位“朋友”,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宋媞媞从高处狠狠摔落在地上,任她践踏凌辱。
与此同时。
宋丞相府主院。
宋衡躺在床榻上,他一手紧紧攥住药瓶,一手牢牢扣住鱼言蹊的手。
他被柳映舟陷害,又是醉得厉害,仍在痴痴喃喃道:“言蹊,为夫已经替你寻到了解药,你一定会没事的。”
“言蹊,言蹊……”
鱼言蹊拿着手绢替宋衡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她温柔地回应道:“相公,言蹊在。”
她与相公相知相爱多年,耳鬓厮磨,琴瑟和谐,他们一直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世上再也旁人,能及相公待她如此好。
她不怕死,只是怕她死后,相公伤心,媞媞无人呵护,子成尚未成婚立业。还有她腹中可怜的胎儿,不曾看过人世,就要腹死胎中!
宋媞媞热泪盈眶,为宋丞相与宋夫人的伉俪情深,也为他们不必再承受原书中的背叛与分离之痛。
但宋夫人所中的毒……十余日已经过去了,修神医的解药还未传来好消息。
她心里一痛,不敢再往下去想。
鱼言蹊起身,走过宋媞媞旁侧,她轻轻抚摸着宋媞媞的发丝。
她眼中满满是怜惜和不舍,道:“媞媞,今日可是累了?我们的媞媞呀长大了,暗中查明内鬼,还让爹爹免受奸人算计。”
“傻孩子,莫要哭了。若是我们哭哭啼啼,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宋媞媞根本无法抑制心中汹涌的情愫,她靠在鱼言蹊的怀里。
她泣不成声道:“娘……”
这一瞬间,她仿佛是彻彻底底承载原主的情感,她的痛,她的恨,她的难过。
在现代,她无父无母,此时她终于有亲人疼惜了!
鱼言蹊搂紧宋媞媞,她声音微微更咽:“媞媞,你颜色殊绝,身份尊贵,当得世间最好的儿郎。要嫁就要嫁待你一心一意,将你娇宠在手掌心的男子。”
“你要记住,你背后有爹爹和长兄为你撑腰,莫要委屈了自己。”
竟像是在交代后事。
宋媞媞心里的恐慌在蔓延,她抓紧鱼言蹊的手,道:“娘你一定会没事的,修神医答应媞媞会为你研制解药。”
“大哥也远出毒药的起源地南疆,寻找解药。”
鱼言蹊闪过一丝决绝又悲痛的光芒,她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