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媞媞顺着妙凝惊怒的视线看过去,她指尖发麻。
这是萧玦在她的后背留下的牙齿印。
她心间后知后觉地生起怪异的痉挛感。
男子薄唇看似冷冰冰的,实则炙烫幽烈,几乎要将她的肌肤灼伤。
宋媞媞猛地将手缩回,她恨恨地咬着唇瓣。
萧玦总是以欺负她为乐。
有朝一日,待她落在他的手中,她也要狠狠咬回去,将他的肌理咬烂。
绿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与妙凝一同看着宋媞媞“羞怒”的模样,心底发沉。
她们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声道:“小姐,奴婢罪该万死,才会让您被登徒浪子……”
宋媞媞飘远的思绪慢慢回笼,她看向一脸悲痛的绿澜和妙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性情诡谲残忍的太子殿下得知他被当成登徒浪子,又是作何感想?
她摆了摆手,轻笑道:“不过是我自己咬的齿痕,你们何罪之有?”
“快快起来。”
绿澜与妙凝却是半信半疑,小姐向来娇贵,最是怕疼,而且她又是爱美的性子,怎么舍得在她的手背留下这么难看的牙齿印。
她们泪眼汪汪,更咽道:“小姐……”
宋媞媞无奈扶额,在心里腹诽道:萧玦看看你干的好事,她现在要如何狡辩,啊呸,是解释这齿印是由何而来?
她清眸流盼,当即将锅甩在萧玄冥身上:“萧玄冥夜半欲想闯入我的寮房,我躲在暗处,为了不发出声音,故此咬住手背。”
妙凝又是气愤又是心疼:“这杀千刀的好色之徒!”
绿澜比妙凝细心,小姐手背上的齿印不像是自己咬的,倒像是男子刻意留下的印记,仿佛是在宣誓着主权。
她心一惊,连忙摈弃脑海中这个荒唐的想法:小姐断不会哄骗她们。
宋媞媞娇娇软软地爬上床榻,语气萦萦道:“我乏了,你们退下。”
绿澜与妙凝道了一声是,她们剪熄了烛火,朝着苑外走去。
宋媞媞轻轻地闭着眼眸。
然,手背上的灼烧感在黑暗中愈发明晰,滚滚热度,经久不散,渗入她的四肢百骸。
月色姣姣,从半空中盈盈倾洒下来,及满绮春苑的花窗。
良久。
宋媞媞恼怒地睁开眼眸,脸颊染上微醺的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纤纤素手搅着被褥。
萧玦可不就是登徒浪子,正经的郎君哪里贸然会咬女子的手?
……
东宫。
登徒浪子萧玦正坐在书案前,黑如点墨的长发用紫金玉冠束起,骨相一绝,宽肩劲腰,直似神明降世。
他听完暗卫的禀告,丹凤眼渐渐浸染着明明灭灭的诡谲深影。
须臾,他摆了摆手,道:“退下。”
“是,殿下。”暗卫恭敬地领下命令,转身消失不见。
夜俢染眼睛发亮,啧啧啧,衡阳县主总是屡屡给他惊喜。
她非但不是传闻中的草包美人,相反,她极为聪慧,而且,极为大胆。
以天底下的悠悠众口,“要挟”皇上狠狠惩治萧玄冥,这份心机,这份谋略,不比朝堂上的官员差。
至于传闻“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嘛,冲冠一怒为红颜。萧玄冥敢觊觎宋媞媞,送入宗人府,僧人敢算计衡阳县主,死!
夜俢染的笑容逐渐变态,一脸暧昧问道:“殿下,您与衡阳县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燃起了爱的火苗?”
话本中的剧情是这样的:郎君与貌美女子共处幽暗一室,暧昧丛生。
两人的呼吸在缠绵悱恻,郎君本就是痴慕偏执性子,美人在怀,哪里禁受得住这销魂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