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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媞媞回到弄玉苑后。
青橘望着把守在苑外的侍卫,她哭得稀里哗啦。
太后娘娘下令让侍卫看守好县主,不让县主到东宫找寻太子殿下。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苍天呐,难道您看不出来太子殿下对县主情深噬骨,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融为他的怀里,亲吻缠绵。
县主亦是对殿下一往情深。
为何!为何要如此残忍,拆散这对苦命的鸳鸯?
宋媞媞哭笑不得,她不过是不能到萧玦的东宫作画,又不是生离死别。
青橘何苦哭得如此伤心欲绝?
她正要出言安慰青橘。
青橘看着宋媞媞故作逞强,风轻云淡的模样,她愈发心如刀割,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她泣不成声:“县主,如若您想哭,您就哭出来吧。”
“奴婢知道您很想见太子殿下,而殿下也在痴痴等您,直到您出现,只可惜……”
天呐,她真的要哭死,太后娘娘不让县主出弄玉苑,更是不让人通传消息给殿下。
她简直不敢想象,殿下从天明等到天黑,该是有多么落寞?
宋媞媞闻言,她不由心头一紧。
她突然不去东宫,萧玦真的会等着她么?
东宫。
萧玦站立在书案前,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虽是在翻看着手中的《御览经史讲义》,可丹凤眼频频望向殿外的方向,携裹着炙烫幽烈的思慕。
夜俢染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殿下这尊望妻石,盼来盼去,还是等不来衡阳县主。
他终是忍不住,道:“殿下,兴许衡阳县主是有事耽误了。”
萧玦眉骨一凛,他的眼眸浸染着骇人的血意,直勾勾地刺向夜俢染。
夜俢染吓得缩了缩脖子,他连忙道:“殿下,微臣失言。”
此时,慈宁宫的素秋姑姑求见:“太子殿下,太后娘娘命奴婢给您带一句话。”
萧玦修长的五指拢紧,胸膛在隐隐发颤,体内的血蛊在躁动着。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进来。”
素秋姑姑走了进来,她对着萧玦行了一个礼。
她恭敬道:“殿下,太后娘娘想对您说道,若是您有一丝一毫地在意县主,就不应让县主偷偷到您的东宫。”
萧玦眉骨深沉,面容冷清俊美,犹如禁忌神明,只有他才知道,内心有个野兽在啃噬着,焦灼难耐,
他沉默良久,声音愈发喑哑:“回禀皇祖母,孤明白。”
素秋姑姑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在她眼里,县主与太子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可太后娘娘深谋远虑也不全无道理,实在是皇宫争斗太过惨烈,眼线极多。
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拿此事做幌子,县主的清白只怕不保。况且皇上对宋丞相府一直心生不满,县主与太子两人的情路只怕是漫漫啊。
她敛下心中想法,毕恭毕敬道:“奴婢会将太子的话带回慈宁宫,奴婢告退。”
说罢,素秋姑姑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夜俢染虽然早有预料到太后与宋丞相府会阻拦殿下与县主,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快。
他刚想说话,便听得萧玦冷彻入骨的声音:“退下。”
夜俢染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面,只好道:“是,微臣告退。”
他一转身,心痛难忍,眼眶不禁发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殿下爱县主如此之深,不能见到她,必定是犹如万箭穿心,到底县主向来敬重太后,殿下爱屋及乌,也对太后甚为尊重。
否则以殿下诡谲薄凉的性子,根本不会将太后放在眼里。
可怜可叹可惜这对有情人呐!
殿内只余下萧玦一人。
他将手中的《御览经史讲义》放落在书案上,拿起一块玉石与刻刀。
空气压抑而沉默,唯有男子深重的呼吸声,与刻刀雕刻玉石的声音。
时光一点点地流淌着,萧玦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整整呆了几个时辰。
夜幕低垂。
烛火忽明忽暗,打落在男子英俊绝伦的脸庞,他眉高眼深之下,尽是执狂偏执的飓风,一一溃涌而来。
书案上,摆放着整整齐齐一排小像。
笑靥甜甜的,蹙眉凝思的,垂泪咬唇的……每一个形态各异,皆是刻得极为逼真。
小像的主人竟是宋媞媞,他将她的容颜记得格外明晰,黛眉如山延绵不绝,鼻子秀致挺翘,绛唇映日,勾人心魂。
萧玦刻完了最后一个小像,他将它放在旁侧,棱骨分明的大手掩住撕裂出一个口子的心脏。
不过是一日未见,他就克制不住藏匿在内心深处叫嚣得极为猖狂的思慕,对她的欲-念,成痴成狂。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宋媞媞已是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脑海中,附入骨髓,无法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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