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玄沉浸修炼之中,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大半年,每日勤修不缀,家传心法已然接近大成。
每日进入石镜空间,将记忆中的所学尽数推演圆满,只待现实中,花费时间将之练成。
这一日,谢玄将绘制好的黄符收好,看了看寥寥无几的朱砂,散落的废符,收拾一番,准备去镇上逛逛,采买一些朱砂黄纸,以及些许日用之物。
一番赶路,谢玄来到镇子上,这还是他觉醒前世记忆,第一次出行。大半年的闭门苦修,习惯了家里的一个人的幽静,骤然来到热闹的镇子上,有些不适应。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充耳的喧嚣,恍若隔世。
一番穿街走巷,走到了一处偏僻巷子,沿着记忆,找到了熟悉的老店,停在门口,谢玄微微抬头,看了看店铺的牌匾,《灵犀堂》,谢玄神情有些变化,店铺算是一位长辈开的,听父亲说过,老店主当年与祖父就已相交,算是同行的道友,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只不过,之前心窍被迷,听不得劝,几乎断了交情。谢玄长舒了口气,往店里走去。
走进门,就看到身穿灰色麻布衣服的老人,低着头在凌乱的桌台前忙碌着,老人一头灰白的短发,身形有些消瘦,灵巧的双手编织着,感觉到有人进店,微微抬头,双眼看向谢玄,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声音洪亮,
“客人可以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的,百年老店,价格公道。”
谢玄见老人过来,微微作揖,“徐爷爷,是我,小谢,许久不见,身体安好,”
徐良渚仔细打量一番,似是有点惊讶,“是谢家小子,半年没见,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之前见你……,没事就好!”,略一停顿,招呼谢玄一起过去坐下。
“……我记得上次见你,看你神思不定,精气枯竭,是走火入魔之像,曾劝阻你放下修行,奈何你成心魔,听不得劝阻,我也曾托人去看你情况,却是……”
谢玄面露尴尬之色,回想当时,徐伯好心劝阻,只是自己当时已然有几分入魔,哪里还听的劝。
“几次三番之后,见劝不得你,也是没法,长此下去,你必定会走火入魔,下场难料,当时还颇为当心。
不想今日见你神足气满,周身气息凝练,这是道行大进之像,再仔细瞧瞧,气息纯正,又非是踏入邪道,想必你是有福源的。”徐良渚啧啧称奇。
“徐伯,当时劝阻实是良言,小侄若非侥幸,恐怕神消气散,一命归西了。”
谢玄此时回想起,也是后怕,若非石镜玄奇,自己绝无侥幸。
“谢小子,这也是你的机缘造化到了,事情过去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不过,事虽然过去了,还是要记住教训,修行之事从来一步一个脚印,急躁不得,不然哪天出了问题,后悔的来不及,不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
时间不经意间流过,不知不觉间,已是金乌西坠,谢玄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刚刚徐良渚的提醒,最近几方小军阀摩擦不断,矛盾重重,恐怕将起战事,趁现在还未乱起,能走就走,不要再留在此地。
谢玄边走边思考,
“这边又将军阀混战,太平不再,还是收拾收拾,往南方避上一段时间,免得卷入其中,误了性命。
而且家传的心法快要修至圆满,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后续法诀,曾听父亲说过,广南省的桂阳有个交好同门林师叔,正好前去投奔他,后续修炼也好有个师父指导。”
想到此处,谢玄下定决心,去往南边为避祸事,也为修行更进一步。
既然下定决心,谢玄将家中一些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将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装好,在院子里挖坑埋好,等日后有机会再取出。
如此忙活数日,才将家中事物尽数处理好。
阳艳高照,是个赶路的好天气,背上包袱,谢玄回头看了看,住了多年的地方,有些感慨,有些不舍,毅然转身,带着几分忐忑,几分迷茫,向远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