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宓的万般感动下,李牧看着目光越发阴沉的吕布换了口吻道:“吕将军可别误会,朕可不是在故意刁难将军。将军乃人中龙凤、盖世人杰,朕想,凭将军的睿智也一定早看出了此乃那张复在故意栽赃于皇后。至于将军带兵来此,朕想,将军实是出于无奈,来应付一下差事对吧。”
“嗯?”
但听李牧这惊为天人的所言,别说吕布一时没回过神来,便连正感动中的甄宓亦是睁大了一双妙目。
“高,实在是高,你两看见了没,陛下这一通马屁给吕布拍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马屁?”瞪大着一双眼珠,冉闵亦是摸着脑袋向“老黄”问道:“就算是给吕布拍的找不到东南西北,那又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你说有什么用?陛下这可是在给自己与吕布找台阶下。”
“没……没错!”
接过“老黄”所说,邓艾以一种欣赏与敬佩的口吻向冉闵解释道:“陛下先以性命相逼,便是告诉吕布,陛下势保皇后的决心。而后再刻意吹捧、抬高吕布,便是与退为进,不让这矛盾再激化的同时也是在给吕布一个台阶下,一个既能长他脸面也能让他好回去复命的台阶下。”
邓艾在解释时并没有发现,每当他思路清晰时,他便不会再犯口吃。
吕布有些飘了,被李牧一句人中龙凤、盖世人杰给吹捧的飘飘然了。
在其飘飘然的同是也有些感谢李牧。
其实,于他私心来讲,他是不希望自己将甄宓带走的,或者说,他不希望带走甄宓的是他。
至于其中原因,这便不足以向外人道了,因为这可是他的秘密。
如今但见李牧势保甄宓的决心如此坚决,他反倒是松了一口长气。
“既然陛下这般不愿配合末将,那末将这便回去向大将军复命,只是……”
说到此处,吕布突而迈前一步拉近与李牧的距离道:“只是就不知道陛下能否向说动末将一般说动大将军了,毕竟,于张复的供词,大将军对此可是深信不疑。”
“深信不疑?”但听吕布这突然的提示,李牧亦向他沉声问道:“吕将军,可否将话说的明白一些?”
“陛下,末将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向李牧说完此话,吕布亦是忽而收了长戟带兵离去。
目送这支由火把所组的长蛇出宫,李牧心中却未升出一丝轻松。
这吕布临行前于他的提示,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吕布在向他示好吗?
还有,王莽为何会对张复的供词如此深信不疑?
除非……除非他要借着此事除掉甄宓!
可是,入宫三年的甄宓,连一个外臣都不认识,这王莽为何要执意除掉她?
除非,除非她与冀北李室的密谋已经暴露……
不,这绝无可能,若这密谋败露,此行前来的就不会是吕布了。
可若不是,那又是什么?
是什么原因要让王莽非除甄宓不可!
“陛下!”
邓艾但见吕布出宫,其亦是快步走至李牧身旁说道:“陛下,皇后绝不能入廷尉府!那廷尉宁成残暴不仁,骄奢放逸、嗜杀成性。又以大将军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若皇后入了廷尉府,即便那宁成不敢对皇后用刑,恐日后即便是廷尉府还了皇后清白,皇后怕也是无法再享皇后之尊。”
邓艾此话已是说的万分委婉,李牧哪里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而且,已他对甄宓的了解,倘若她真入了廷尉府,而在廷尉府里受了什么屈辱的话,那么以她这贞烈的性子,她必不会苟活!
回身看向甄宓,在甄宓惨淡中透着焦急与担忧的目光下,李牧缓缓走至她的身前。
“男人有三辱、杀父、夺妻、做亡国之奴。话说,这三大耻辱,我都快就要粘上两样!这一直以来我都在与王莽小心周璇,万般奉承。这临到了快领盒饭的时候,不知你可愿与我硬气一回,挺上他一次身板,来上它一点骨气!与这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洪水猛兽斗它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