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凉亭,李牧先是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坛,而后才转身看向正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的晁错三人。
看着此三人,李牧开口说道:“纵观满朝文武,也便只有你三人最有骨气。”
“臣惶恐!”
但听李牧所言,商鞅三人亦是异口同声道。
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李牧抬眸看向晁错三人再道:“你们现在一定在猜我来找你们的目的吧?其实我来找你们,并不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而是为告诉你们真相而来。”
“真相?什么真相?”但听李牧所言,萧何三人亦是微微皱眉。
“故事有点长,你们坐吧!听我慢慢讲!”
“诺!”但听李牧说的如此郑重,晁错三人亦是紧忙寻了位置坐下。
待得三人落座,李牧深吸一气道:“景元十二年八月十六,晚,那是我第一次进宫。”
“第一次进宫?陛下臣怎么听不懂?”
不理会商鞅所问,李牧继续说道:“那晚,我记得很清楚,记得皇后割破装我的麻袋,记得皇后拿匕首抵住我的脖子,记得皇后不让我叫,让我听她说完,记得皇后……”
说到此处李牧微顿一下再道:“记得那时的皇后是多么的勇敢又多么的无助与可怜。”
“无助与可怜?”
陛下竟用这两个词汇来形容皇后?
“男人嘛,都有怜香惜玉的毛病!所以呢,当时我脑子一热,保护欲一起,便答应了她。”
向商鞅、萧何、晁错三人说完此话,李牧又接着说道:“今天是景元十二年九月初二,是我做这大岐天子的第半个月零一天,也就是第十六天。”
“第十六天?陛下你……”
李牧将话说的如此露骨,他三人若是再听不出来,那便当真是蠢材了。
不过也正因为听出,才让他三人更加难以置信。
李牧在这半月里的表现,他们三人是有目共睹的,若他当真是第一次做天子,那么,他的种种表现便足可以用惊世骇俗四字来形容了。
“你们猜的没错,我告诉你们的便是这个真相。”
向晁错三人说完此话,李牧再接着说道:“依是景元十二年八月,不过在时间上要向我第一次进宫那日往后推上九天,也就是八月初七。”
“景元十二年八月初七,你们的天子……”
说到此处,李牧带着伤感说道:“你们的天子于宫中病殂了。”
“天子病殂?”
但听李牧所言,即便商鞅三人心中已然有了准备,可他们还是被李牧这一句给惊的大惊失色。
自天子被迫迁都邺城,他们三人便少有在朝堂上见过天子了,即便有幸在朝堂上见到,天子也是一幅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样子。
“陛下!”
自石凳起身,晁错三人面向皇宫的方向跪下了,这一跪便是痛哭,这一跪便是将头在地上磕的咯嘣响。
李牧并没有去阻止他三人,而是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们。
时间于无声中流逝,待得晁错三人用自己的方式哀悼完先天子后,三人已是转向李牧。
“敢问……陛下的遗体……”在这一刻,商鞅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位与先天子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了。
“烧了!甄宓说是遵他的遗言。”
“那你与皇后?”但听李牧所问,晁错亦向他激动道。
他之所以这般激动的质问,是因他亲眼见过李牧于甄宓的袒护。
“怎么?我与皇后怎么了?”
自石凳起身,李牧走至晁错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在沉心殿里看到的是什么,那什么就是你看到的真相。我就是与甄宓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了。”
“果然如此!”但听李牧这毫不遮掩的所说,晁错还能说什么?
“那你今日来告诉我们实情的目的又是什么?”